邀約 夫人的麵子最最重要(1 / 2)

溫衡看了一眼門外的元向依,確認她不會聽到,才重重拍了鬆柏一下,低聲道:“什麼碰瓷?這叫計策!”

想到上林苑那時,陸時安難看的臉色,他不禁冷笑:“他陸時安如何設局,我便如何破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鬆柏道:“小侯爺,好歹您現在的身份也是從六品的新科狀元,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暈倒了,也不怕傳出去丟人?”

溫衡癱在床上,一臉無謂的樣子:“那又如何?夫人的麵子最最重要,隻要達到了目的,讓陸時安不能欺侮於她,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您還是有點所謂吧,夫人命我去給您請大夫來,您可仔細著彆露了餡。”

溫衡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丟進嘴裡:“無妨,論起用藥,一般大夫還不是我的對手。”

他閉目須臾,麵上的病氣又深了一層。

鬆柏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感歎:“小侯爺,您可真是受苦了。”

溫衡眼皮都不抬,對他道:“我受苦不算什麼,但我問你,有依依在場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總是上趕著來扶我?”

鬆柏“嘿嘿”乾笑了兩聲:“屬下懂了,現在就去請大夫,不打擾小侯爺和夫人了。”說罷就一溜煙跑了,速度可謂極快。

元向依以為他是確實擔心溫衡的身體,隻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現在溫衡已經安頓好,鬆柏也去請大夫,那她和小桃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她這樣想著,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就聽溫衡在房內,輕輕叫著她的名字。

她躊躇片刻,還是跨過門檻,進了房內。

房內同樣縈繞著與他身上一模一樣的清苦藥香,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方讀書用的案幾,多餘的一概沒有。

她心想,屆時反正要搬過來,不如給他也添置些物件,反正她也不缺這些。

溫衡側過身來看她,長長的墨發披散開來,光滑如綢。

他不加掩飾地盯著她,終於等到她忍不住開口:“那個……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

溫衡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雨天路邊淋濕的小狗。

“我不想一個人。你留下來,就陪我待一會兒好嗎?”

無論看他的臉多少次,她都隻能輕易繳械投降。於是她長歎一聲,在距離他不遠的桌邊坐下:“需要我做些什麼?”

溫衡道:“或許……講個故事?你經常出征邊關,也許有很多我沒聽過的奇聞異事,可以說與我聽。”

其實他不過是想了解她的過去和她的一切,來彌補這麼多年不在她身邊的缺憾。

終於,在元向依繪聲繪色地講到雪狼王的故事時,鬆柏帶了個大夫匆匆進了房。

元向依自覺起身,退了出去,那大夫看見房內有個女子,雖然有些詫異,卻也不敢多話,而是忙著給溫衡診脈。

搭脈一陣後,那大夫也不言語,溫衡和鬆柏也沉得住氣,還是元向依忍不住問道:“大夫,情況如何?”

那大夫道:“沒有大礙,隻是脈象虛浮,需要好好養著,近些日子需臥床靜養,就不要出門了。我開個方子,照這方子煎藥試試看。”

元向依聽了便鬆了口氣,道聲:“有勞。”等鬆柏送了大夫出去,她又對溫衡說:“我家藥材存貨頗多,你若是需要用到,可以遣鬆柏到將軍府拿。”

溫衡點了點頭,不舍地目送她離開。

*

回府的路上,元向依對小桃叮囑再三,雖說那賜婚聖旨在盛京已是人儘皆知,但父兄想必還不知情,萬萬不可在家信中提及,避免父兄回京時出現意外。

因上林苑一事,江禦史還是不輕不重地參了陸時安一本,聖上聽了果然發怒,將他禁足半月,在府內抄寫策論,無事不得外出。這也就意味著,元向依可以得半個月的清閒,不用時刻提防陸時安作妖。

隻是賜婚一事也果然傳了開去,而第一個上門來問的,就是怒氣衝衝的淩思語。

淩思語毫不手軟地捏著她的臉頰,忿忿道:“依依,我們從小到大的交情,你竟然不先告訴我?”

元向依乾脆裝傻:“我告訴過你了,你記不記得,這榜下捉婿的主意還是你給我出的?”

淩思語認真回憶了一下,似乎確實有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