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 “是我的夫君”(1 / 2)

後宮中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薛德妃的為人,她也再清楚不過。

雖說薛德妃壽數不長,到底沒能撐到陸時安即位,卻也是做了她一段時間的婆母。

剛成婚時倒還好了,看在父兄和元氏背後虎賁軍的份上,對她比今天還要客氣上幾分,等元氏一失勢,便開始尋著由頭作踐她,拿她沒有子嗣來說事。

沒有子嗣,那是她不行麼?想想後來陸時安納了那麼多美人,還不是依舊沒有子嗣。

所幸陸時安還是皇子時,總還需要她在身邊出謀劃策,也不能讓自己母親和她魚死網破,後麵索性就允了,她不必再去他母妃宮裡問安,她待在王府,終於樂得清閒。

總而言之,薛德妃和她兒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元向依意識到不好,當機立斷將溫衡的丸藥摸出來,水酒是一滴也不敢再喝了,隻好咬牙硬吞下去。

她知道薛德妃大概是有什麼盤算,也不準備再給人可乘之機,便跌跌撞撞站起身來,徑直向外走去。

淩思語在旁邊,小心地扶著她,知道她身上不好,也不多言語,就和她一起離開。

兩人也顧不上什麼失禮不失禮了,完全無視薛德妃在後麵叫住她們,此刻唯有快點離開,興許事情還有轉機。

出了殿門,淩思語用隨身金針刺了她幾處大穴,終於讓她稍稍清醒一些。看她這樣子,怕是酒裡下了藥,劑量還不輕。

雖然內宮離外朝還有相當一段距離,淩思語也隻是個弱女子,但她仍然下了決心,一定要將她的依依帶出去!

隻是剛剛走到轉角,絳色的衣袍一閃,陸時安已經擋在了二人麵前。

此時她們還未踏出薛德妃的朝露宮,陸時安又是成年皇子,可以隨意出入宮禁,在這裡遇見他,怕是傻子也明白了,今天的局是做給誰的。

淩思語的脾氣可一點都不比元向依小,即使對方是一人之下的皇子,神情也是冷冷的:“康王殿下煩請讓路,依依不勝酒力,臣女要送她回家了。”

隻是,麵前的陸時安卻一動不動。

他向淩思語伸出了手,意圖將元向依接過去:“淩小姐費心了,本王看貞武將軍現在的身體狀況,似乎不適合再外出走動,不如就在母妃宮內偏殿休息片刻。”

淩思語微微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依依如今已經定親,還請殿下自重。”

陸時安麵上一派冷漠,懶得再和她費話,就要準備硬搶,畢竟像現在這樣,元向依人事不省,毫無還手之力,可謂是極其難得的時機。

何況,出了這樣的事,她和溫衡的婚約自然會作廢,他反正是不信,溫衡一個窮酸書生,會有這麼大度?

就在僵持之際,嬌嬌柔柔的聲音又從淩思語身後響了起來。

“本宮當是誰呢,堵在這裡不讓開,原來竟然是二皇兄。”

陸時嫿睨他一眼,諷刺地笑了笑:“好狗不擋道。”

“你!”

陸時嫿雖然看似柔弱,卻並不是好惹的角色,陸時安一向知道,他這個皇妹絕非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就連在父皇麵前的撒嬌,大概率也是作戲,裝出來的。

而現在,陸時嫿紅唇輕啟,氣勢便咄咄逼人起來:“本宮今日便要將這兩人帶走。”

陸時安自然不肯罷休,錯過了今日,便不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的麵上現出陰沉的神色:“柔嘉,彆擋路。你與元向依也無甚交情,何苦為了她開罪於本王?”

陸時嫿撫著指尖的蔻丹,緩緩道:“二皇兄又知道什麼?不管如何,本宮心意已決,二皇兄儘可以阻攔試試看,在這大內宮禁,究竟是你更有手段,還是本宮更如魚得水。”

沒有人比幾位皇子更了解,柔嘉公主在宮內是多麼受寵的存在,以至於她終於出降宇文意的時候,他們全都鬆了一口氣。

陸時嫿已經挽上了元向依的另一隻手臂,替淩思語分擔了一半的重量。她衝陸時安努努嘴,毫不客氣地說道:“讓開。”

見他不動,她又補了一句:“不然本宮也不介意高抬貴足,把你一腳踹開。”

這話說得頗不客氣,於是陸時安隻好臉色鐵青地讓到了一邊。

陸時嫿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等到終於離開陸時安的視線範圍,她卻陡然加快了步伐。

淩思語有些跟不上她,一邊喘著氣一邊道:“多謝……公主,但是,現在既已安全了,公主為何好似更著急了呢?”

陸時嫿一派嚴肅神色:“自然是因為這宮中沒有好東西。”

這話一語雙關,說得淩思語啞口無言。

陸時嫿看她尷尬的樣子,終於又露出了笑意:“淩小姐,若你不嫌棄的話,隻怕要到我公主府上走一趟了。”

畢竟,柔嘉公主在外的名聲可不是太好。

淩思語一邊說著“不敢”,一邊覺得,怎麼這位柔嘉公主看起來,和傳聞中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