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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向依這樣子,自然是回不得家的,何況能解她媚毒之人,想必已經在來公主府的路上。
淩思語自然是被公主妥帖安排好,隻等千秋禦宴那邊散場,就差人送她回家。
她老大不情願,一臉擔憂的樣子,幾乎讓陸時嫿笑出了聲。
“我說小美人,我都和你一起,把元將軍救出來了,你到底還在擔心什麼?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淩思語自然不敢應聲,不過公主雖然玩得花,到底也是女子,應當不會對依依怎樣……吧?
送走了淩思語,陸時嫿百無聊賴,在院內坐著拋金瓜子玩。金瓜子落了滿地,她也不去撿,任由它落得到處都是。
直到宇文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才把手裡的東西全部一丟,向他奔了過去掛在他身上。
兩人親熱了一會,陸時嫿眯起狐狸似的媚眼,問他:“表哥呢?”
宇文意道:“你那表哥急得要死,比我先一步到,如今已急著尋人去了。”
“嗯~那我覺得他應該好好謝我,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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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半昏迷的元向依。
之所以說是半昏迷,是因為她已經沒了意識,卻還憑借本能扭動身子,試圖驅散周身的炎熱。
他從沒見過她這樣衣衫不整的樣子,一時間竟忘了挪開眼,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又覺得唐突。心裡一邊惴惴不安,一邊暗自責怪時嫿怎麼沒有看顧好她。
他屏住呼吸,終於還是上前察看。宮裡的藥比外頭隻會更毒三分,所幸她還掙紮著服了他的丹藥,淩思語又金針封穴,才能堅持到現在。
他給她的根本不是什麼解酒藥,而是能解百毒的丸藥罷了。畢竟宮中手段層出不窮,誰知道是要你的身子,還是要你的命呢?
他將元向依堪堪扶起,她身上溫度很高,燙得有些嚇人,隻是似乎越發向他靠近,仿佛在尋求一絲清涼。
“彆鬨。”他低聲對她講。
可她全然是聽不進去了,直往他懷裡去鑽,在他伸手想把她扶正的時候,幾乎一癟嘴,就要立刻哭出來。
他何曾見過她這副樣子,隻能任由她去,她便又一頭紮到他的懷裡,口中似乎還在喃喃說些什麼。
她的手也不安分,在他身上四處點火,房間的溫度也一同燒了起來,在兩個人的眼前蒸騰出霧氣。
她扯過他的手,緩緩地攀附上來,眼睛濕漉漉的,透著極度的純真。
而在他低頭看她的時候,她突然迎了上來,趁他措手不及,在他頸側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倏忽瞪大了眼睛,她已經發現了下一處新奇的地方,伸出柔軟的小舌,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喉結。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按住她作亂的手,將她從懷裡撈起來,壓抑著自己的喘息,咬牙問道:“我是誰?”
元向依眼睛亮亮的,看了他一會兒,開心地笑了:“我認得你!你是溫衡呀!”
看來她還認得自己,那也不算親錯了人。
他繼續喘息著,問她:“那溫衡是誰?”
這一次,她似乎思考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來,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而他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她卻再次撲到他懷裡。
“我知道!是我喜歡的人!”
他還處在震驚和喜悅中,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她又道:“是我的夫君。”
緊接著,不等他反應,她捧起他的臉,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他抱著她的手緊了又緊。
嗯……難得她如此主動,他很高興。
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她就會又恢複到之前進退守禮的樣子,而他,還要再過很久才能知曉她的心意……
雖然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她親口告訴自己,但是僅僅是討一個吻作為利息,那也未嘗不可。
他放縱自己,沉淪地閉上了眼睛。
畢竟勇毅侯府的小侯爺,可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