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周錯感受青春感受得太過於癡迷,半夜就得到了來自於青春的饋贈。
感冒發燒流鼻涕,一係列問題全壓在了身上,他被壓得早上床都沒辦法爬起來。
早自習的教室並不安靜,各種聲音混合在一塊,遍布在陳聽頭頂。
陳聽翻閱著書上的書本,翻兩頁,視線就會不受控製地往前方的空座位看兩眼。
周錯會感冒完全在陳聽的意料之中,畢竟他昨天是淋著雨回去的,一路上陳聽不止一次把傘往他手裡遞。
但他都激昂地拒絕,嘴裡嘟囔著要感受短暫的青春。
至今陳聽都想不通,那人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沒有了周錯的聲音,陳聽的世界終於迎來了安靜,再次回歸獨來獨往生活的她也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應。
陳聽初中起就已經習慣了形單影隻,這種習慣並不會因為隻出現了短短一個月的周錯而有所改變。
沒了周錯,陳聽鬨騰了一個多月的心得到了短暫的清靜。
下了課不會有人突然竄到她麵前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她可以安心補覺。
今天的體操做得格外舒暢。
她無比享受著現在的狀態,但這種狀態隻維持到了中午,陳聽端著飯盒站在已經陸陸續續有人湧入的食堂。
中間的位置零零散散坐著人,有同班同學,也有叫得出名字的人,但也隻限於能叫出名字。
陳聽不太習慣在不熟悉的人麵前吃飯,她靜了會,還是端著餐盒往沒人的角落靠。
剛一坐下,麵前的光線就被儘數遮擋,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中午都會發生一遍,陳聽心頭跳了跳,抬頭,看著不是往常那張笑顏時,她微微彎起的嘴角悄然壓平。
“有事?”
譚亦辰把餐盒放在桌上,自顧自地坐在對麵:“我哥感冒了。”
“我知道。”
“很嚴重。”
陳聽拿勺子的手頓了一下:“那就去醫院。”
“他不會去的。”譚亦辰說:“他從小就很抗拒醫院。”
“為什麼?”陳聽問。
譚亦辰搖頭:“我也不知道。”
“陳聽。”譚亦辰接著開口:“你能幫忙去勸一下我哥嗎,他今天早上床都下不了,再這樣下去我怕他燒傻了。”
陳聽的勺子輕輕在餐盤上敲了兩下:“你都說他從小就很抗拒醫院,你們家裡都沒辦法,我去有什麼用?”
“你去說不定就有用了。”譚亦辰停頓片刻才說:“我哥挺聽你話的。”
見陳聽還在猶豫,他眸子一暗,手伸進兜裡,在陳聽疑惑的注視下,掏出了那張金燦燦的飯卡,想故技重施,用“鈔”能力來收買對方。
陳聽:“……你把你那東西收回去。”
周錯早上吃了藥,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終於恢複了力氣,但腦子依舊混沌一片。
一天沒進食,他在床上餓得翻來覆去睡不著,實在是餓的沒辦法了,他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邊往冰箱走邊摸出手機開始搜索感冒了如何快速恢複。
周錯翻了一圈,找到了一條自己最喜歡的回複。
出汗。
周錯覺得這條靠譜,隨手點開手機音樂,戴上藍牙,跟著音樂節奏開始舞動。
因為音樂的刺激,他全身的細胞都開始尖叫,墨鏡戴在臉上的那一刻,周錯覺得自己就已經化身成了搖滾巨星。
他邊舞邊抽出掛在牆上的羽毛球拍當吉他,開始忘我地彈奏。
“我像風一樣自由,是你的溫柔,無法挽留!”
他跳得起勁,出了一身的熱汗,他直接把睡衣外套一撩,唱得越發動情,扯著嗓子大喊,喊到破音依舊毫無休止:“那邊的朋友,讓我看到你的雙手,準備好了嗎,讓我們跳起來!耶耶耶!”
轉頭,眼睛一晃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早已目瞪口呆的兩人。
他高舉的手僵住了。
一陣微風襲來,直往周錯□□的背上吹,吹得他脊背直發涼,看到一臉震驚陳聽時,他瞬間感覺自己的病情加重,腦袋又沉了起來。
他吸了吸鼻子,藏在墨鏡下的眼睛開始四處閃躲,他默默彎腰,撿起剛剛甩掉的衣服,把自己裹成粽子,隨後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搖頭晃腦,繼續哼著歌走回了房間。
在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立馬鑽進了被窩,把臉埋進被單,試圖把自己悶死。
太他媽丟臉了。
陳聽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一下臉:“你哥好像確實被燒傻了。”
譚亦辰聽著急了,立馬跑過去敲門:“哥,哥,哥你沒事吧?”
“我們剛剛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你開一下門啊。”
他在外麵哐哐哐敲了半天門,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抬頭看向陳聽。
看著他求助的眼神,陳聽覺得莫名其妙。
看我乾什麼?你是他弟弟都沒辦法我又能有什麼法子?
譚亦辰眉頭一皺,手悄然伸進了衣兜裡,陳聽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