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太餓了，偷了兩包餅乾。女孩家那層有個商店在對麵，老板是蛇小姐。蛇小姐趴著睡覺，我看清了她的臉，水墨畫一樣的臉龐和五官，有柔光圍著她的臉。

我突然意識到，這幢樓隻有這商店，還有商店裡的蛇小姐是有顏色的。

我感覺我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做，我時常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之類的角色。可惜大多數情況是旁觀者，但這次這個夢我自己是自己的中心。可是要做什麼事情我想不出來。

我在小女孩家的居民樓裡轉，遇到了烏龜小姐。烏龜小姐問我是哪裡人？我說我是工廠裡麵出來的人。烏龜小姐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找個住的地方。

女孩問：你要怎麼辦？

不知道啊。我跑上樓又跑下樓，又坐回了女孩家門口。

我看到樓上那戶人家灰蒙蒙的玻璃。主人家也在窗戶裡看到我。

你可以住我們家，主人家說，我們一家要走了。

於是我搬進了樓上。

我問那個住戶他們要去哪裡。他們隻是說讓我住，沒事，但是他們一個親戚也要來，親戚是狐狸。

狐狸是真的狐狸，烏龜小姐也是真的烏龜，還有蛇、孔雀。他們都是人形，但我知道他們都是真的動物，像某些動畫片裡那樣，人形動物。認真看他們，就是人的外貌。不認真，動物的特征很明顯。

女孩狐狸烏龜小姐，還有我，我就在居民樓裡這樣住下來。後來有了一點錢，把錢還給了商店老板。蛇小姐說其實她早就發現了。

但是誰在外麵沒點困難呢？蛇小姐說。烏龜小姐和狐狸從樓梯上來了，狐狸向我拎了拎手裡的塑料袋，深棕色，有彈性，裡麵是某種鹵味。

我們圍在一起笑起來。

我總覺得我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對了，女孩是兔子，所以我偶爾叫她兔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