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鈺微微一愣,很快就收回了自己麵上的表情,一副冷淡的樣子。
“你們跟我們回裂隙研究基地吧,”公慶巫瞪了眼調皮的淩梨金,對著淩鈺和其他人說,“上麵要找你們問話。”
“好的,”淩鈺認真應和,但實際上他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畢竟這裡是貝星,他們不可能連夜坐飛船逃離。
-
“上車,”這次是一輛更大的加長客車,坐進去就會發現裡麵的空間非常大,鹹魚隊五個人都被拉到這輛車上,司機是公慶巫。
隻見公慶巫懶洋洋地瞥了眼後麵排排坐像是鵪鶉一樣擠在一起的幾個人,語氣愜意,“你們儘管休息吧,熬了一晚上,就算是年輕人也遭不住,到了我叫你們。”
淩鈺注意到風女士上了彆的車,很快就將餘光從車窗外收回,他不想讓彆人意識到他在瞎了的情況下還有這種“異常”。手裡硬邦邦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但淩鈺第一時間就將其擱置在自己精神力構築的空間內部,除了自己沒人能進去。
車上很安靜,很快就有沉睡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淩鈺也闔上眼眸假寐。
[你真是沒有一點危機感啊,你不會以為你暗係很受人歡迎吧,一旦被查出來你在貝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你們貝星估計能查出來。]
{為什麼這麼說?}淩鈺在精神海深處緊盯著那個在撓羽毛的小黃啾,{暗係群也不是隻有我一個。}
[你可以去試試。確實不是你一個,所以你們這隊伍裡的暗係群人恐怕此後都要處於被嚴密監管的情況。]溫若羽不慌不忙地抖了抖羽毛,逐漸虛化,很快,淩鈺精神海裡就沒有那個金黃色的團子了。
淩鈺沒有繼續去問了,他知道溫若羽已經“好心”提醒他了,再多的估計溫若羽也不會說。
暗係群不受歡迎嗎?
淩鈺依舊漫不經心地闔著雙眸,在黑色絲綢的遮掩下,恐怕沒人會注意到他的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那種模樣比起一個人類更像是怪物——“古神的仆從”身份下一模一樣的形象。
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淩鈺感到自己有一點頭疼,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不確定的危險感愈發如影隨形,就像是一步步逼迫著他一樣,直覺告訴他,他不能再在這車上待下去了,恐怕會出事——或者說,等車真的到達目的地,他想走也來不及了。
既然自己的能力玩家屬性什麼的都在這次中轉中帶入到貝星,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敏銳的直覺也是會起作用的?
“大哥,我有些不舒服,能停下車讓我去上廁所嗎?”淩鈺緩慢地睜開雙眼,他看到自己旁邊的楚司梵似乎微微動了動眉頭,他就知道,楚司梵也沒有真的睡著。
“馬上就到地方了,”公慶巫沒有正麵回複淩鈺的問題,但淩鈺內心的警鐘卻愈發震耳欲聾,他知道時間不等人,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很明顯他不可能用正常的手段離開了。
“咳,咳咳,”淩鈺猛然劇烈地咳嗽,伴隨著喉嚨間的血液流出,整個人都脆弱的仿佛折翼的蝴蝶,帶著被暴風雨摧殘後凋零的美感。這回公慶巫倒是沒有冷處理,而是快速地踩了刹車下來看淩鈺的情況。
“喂你小子,好好的怎麼了?”
公慶巫打開了後座的車門,頭疼地扶住咳嗽不止的淩鈺,隻見淩鈺將捂在嘴上的手拿下,從手指縫隙中流出鮮紅的血液,猛地一頓,又劇烈地弓起身子,看起來就很嚴重的樣子。
“可能是……老毛病犯了吧。”
淩鈺斷斷續續地說著,中間還仰頭嗆了下,白皙的脖頸透露著清晰的青筋,整個人卻脆弱的仿佛一張白紙一般,大概是因為劇烈的咳嗽,還能隱約看見眼角留下的生理性鹽水,坐在旁邊的楚司梵嚇了一跳,擔心地扶住淩鈺,這輛車上也沒有誰會繼續睡著了。
可是風姐沒有說他家兒子有什麼病啊?
公慶巫狐疑地看著淩鈺,卻見周圍小夥伴的擔心不像作假,再加上這孩子確實看起來病懨懨的,不像是裝的。心一橫,公慶巫把淩鈺往車裡麵塞了一下,轉身就到駕駛座上掉頭、轉彎。
“我先帶你去醫院吧。”公慶巫可不想擔上這份責任,隨著車輛急速地飛奔在路上,很快——到附近一家大型醫院了。
公慶巫扶住淩鈺,打算去看看怎麼回事,就見旁邊的封梟一把接過淩鈺,朗聲道,“淩哥是我兄弟,我帶他去看吧,大哥你能幫忙去掛號嗎?”
“嗯,分工確實快些。”
……
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公慶巫拿著新掛的單號緊緊蹙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慌,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為什麼他會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你生病了?”就在公慶巫思考到底是忘了什麼事的時候,他前麵倒是來了一個熟人——封必午。
“沒,幫小孩子掛的號,害。”公慶巫上前拍了下封必午的肩膀,“我沒空陪你嘮嗑,那群小孩還在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