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著章生福的動機不純,但也好歹過了幾年。
自己卻依然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情婦,連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名下更是沒有任何大財產。
章生福對她就像對一隻小貓小狗,聽話的時候會溫柔地撫摸她幾下,違逆他意思的時候便動手就打。
甚至還不如小貓小狗呢,養在公司裡的小貓從來沒被章生福打過,哪怕把他的真皮老板椅抓破,都隻是被抱到“案發現場”,溫溫柔柔地罵幾句。
楊薇君覺得自己可悲,明明自己擁有無限可能的人生,就這樣一步錯、步步錯,被自己毀掉了。
怪了這個怪那個,其實她自己也有錯。
忽然很懷念大學剛畢業的時候,雖然窮了點,但是真的開心,工作累到連飯都來不及吃,依然覺得未來有奔頭。
但已經走上這條路了,她已經沒得選了。
壓開臥室門一條門縫,看到章生福真的睡著了,躲進另一間臥室給鄭立堅打電話。
她最近在鄭立堅麵前裝的很乖,想騙取他的信任,把那堆可以毀掉她的東西銷毀,但進展很慢,現在她連有多少都不太清楚。
“喂,老公。”楊薇君叫的很甜,之前撞破鄭立堅出軌,她想一拍兩散,但鄭立堅不同意,而且用視頻威脅她,她隻能裝作大度原諒了他。
“嗯,有事?”鄭立堅又摟著一個女人,嘴裡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被章生福打了。”楊薇君抽抽噎噎,委屈巴巴地開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鄭立堅說這件事。
“挨打了?”鄭立堅鬆開了女人,坐直了身體,吐掉了煙,難得嚴肅一次。
“嗯,他打我。”
“哪裡疼?嚴重嗎?”鄭立堅現在對楊薇君的感情很複雜,關心是真的,厭倦也是真的。
“都挺疼的,他兒子打完,他又打的。”楊薇君邊說邊掉眼淚,還是很想被他關心一下。
“章生福在哪?”
“在另一間臥室,我背著他打的電話。”
“這樣吧,你今晚先自己消消毒什麼的,我明天帶你去醫院。”
“好的,老公,那我先掛了,我怕章生福會醒來。”
“嗯,晚安。”
掛斷電話,楊薇君心裡卻有一絲高興,鄭立堅還是在乎她的。
對不對?
鄭立堅看了看麵前桌上的啤酒瓶們,越看越覺得生氣,把女人推開,砸了好幾個酒瓶,離開了酒吧。
他媽的,章生福,敢打他女人,遲早他都會讓章生福遭報應!
打車回到了出租屋,越看越覺得有楊薇君在的時候,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那個時候是家,現在隻是個能夠擋風避雨的水泥磚頭房子。
當初答應楊薇君一定會娶她,現在卻物是人非。
鄭立堅何嘗不知道三萬八的彩禮少之又少,更何況老丈人還有一輛車和十萬的現金做嫁妝。
可他那個時候經常看網上一些帖子,被它們影響著,連她們多年的感情都不顧。
總覺得感情這麼久了,再要彩禮之類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正中了那些帖子寫的字。
越來越把它們當成真理,感情?感情算什麼?
既然談感情,那為什麼還要錢?
也是因為它們,他對楊薇君的感情也變得不再單純,不再是那個在校園裡仰起頭望女生宿舍樓,哪怕看到她一眼都覺得開心的男孩。
再後來,他的女朋友被他親手送給了另一個男人。
鄭立堅的心口突然有些疼,越想越疼,疼到讓他跪趴在地上,手緊緊捂著心口都不解疼。
他對不起那個在校園裡努力學習、擁有夢想的男生,更對不起楊薇君,他對不起對他掏心掏肺的女朋友。
翻出用來威脅她的各種照片、視頻,按了刪除。
希望他還能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