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看著手裡的那把短刀,轉過頭不解地問愛麗絲:“為什麼不是槍?”
愛麗絲不好意思地笑過一聲,正要開始解釋新兵的武器領取規則,旁邊在繼續擦槍的監管人卻冷哼一聲,率先打斷了愛麗絲想說的話。
“下等資質的人隻配用刀。”他邊說著邊嘲諷道拿槍給水月簡直是對槍的大材小用。
“更何況——”他抬眼瞥過水月右手上那截纏著繃帶的小指,臉上是無以複加的鄙夷。
“你這樣又能傷得了誰呢?”
水月一聽,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愛麗絲在一旁拉拉她的手,無聲地安慰她不要在意。
水月默默鬆開對方的手,眼神淩厲地瞄過監管人擦槍的舉止,雙眸微微眯起,不動聲色地攥緊手中的短刀。
對方的心情不錯,哼著一首熟悉的田園小曲。
倏然,水月握緊短刀往他擦槍的軟布上一挑,一刀劃破了那條方巾!
對方本能地把目光積聚在那把刀身上,水月趁他不備和本能躲避的時候,抬起另一隻手臂奪過他手中的槍緊緊握住!她一刀抵上對方的咽喉,另一隻手舉槍瞬間抵上他的額頭!
“啪——”
那人的瞳孔猛然一縮!
水月扣動了扳機。
槍裡沒有裝“芯石”,隻是一具空殼。
但監管人驚慌間忘記了此事,額頭冒出密集的細汗。
水月看著他,嘴角掛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我傷你,綽綽有餘。”
她看了一眼手裡被擦拭的嶄新發亮的槍,眼神暗淡下去,把槍扔還給驚惶的監管人,把刀彆在腰間的皮夾裡,邁步離開了。
愛麗絲追了上去。
“你真是太胡來了!”她不滿地提醒道,“如果剛才那把槍有芯石,你就殺人了!”
“不會有的。”水月說她知道那把槍是空的。
“如果有子彈,那個人不會在擦槍的時候把槍口對準自己。”
她的聲音帶著輕慢又冷淡的確切。
愛麗絲看了她一會兒,眼神裡流露出一點驚奇。但她沒有再發問,而是帶著新人去了食堂。
食堂裡的菜也並不好吃,有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氣息,水月不太能吃下去,但愛麗絲卻極力勸她多吃一點,說下午要進行實戰演練。
水月對此感到陌生,但一個上午的經曆已讓她感到疲憊,因此也沒有多問。
等到下午的時候,她才知道所謂的實戰演練是和低等級的處於不穩定期的生化人作戰。
她被帶到格鬥場。
這個格鬥場修得非常嚴密,場內的邊緣地帶都擺放著光影構成的數據檢測器,有一隊人馬站在旁邊參觀和記錄。
水月被派上格鬥場,站在鬥場的中央,迷離地望向空曠的四周。
片刻之後,隨著一聲警報響起,在閃爍的紅光間,她正麵緊閉著的鋼鐵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下身是金屬機械體上身還是人體的生化造物走了進來。
他比水月高大許多,身形幾乎是她的兩倍大小,眼睛是空洞的,額頭上閃著一點紅光——裡麵好像有類似芯片的物體。
他暫時沒有動作,似乎隻能依靠指令辦事。
水月看著他,往後退了幾步,扭頭看向一旁的檢測人員。
“喂,你們開什麼玩笑,”她大聲喊道,“我怎麼對付這種不是人的怪物!”
“你不是才在武器庫領過武器了嗎?”檢測人員的語氣冰冷得也不像個正常人類,“用你的武器擊破敵方額頭的芯片就行了。”
“你以為你們在玩過家家的遊戲嗎?”水月一邊吐槽一邊按緊腰邊的小刀——這是她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放心,在你受到致命危險的時候我們會叫停戰鬥。”檢測人員的口吻依舊無情。
水月腹誹著自己一定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就在她一麵拔出短刀一麵在心裡咒罵這些該死的旁觀者的時候,戰鬥的指令已經傳達到敵方的芯片中樞,生化人突然動了起來。
他的手掌發出無數道猩紅的激光射線全部向著水月襲來,朝她發起猛烈的進攻。
水月敏捷地挪動身形,不斷地閃避著對方的射線,但激光的變換移轉太過密集,她閃避間仍舊觸及到了射線。
皮膚驟然傳來一陣被灼燒的刺痛,皮膚上殘留一陣煙氣和被瞬間燒焦留下的疤痕。
水月吃痛地喊過一聲,眉心皺緊,咬牙變換方向,步步靠近對敵,忍著劇痛往生化人的身軀突襲。
短刀迅速劃過對方鋼鐵鑄就的下肢,伴隨著刺耳的金屬碰撞聲,無數道火星開在空中。
生化人的四肢行動較緩但力量非凡,在水月的背上打過一下,登時讓她噴咳出一口鮮血!
戰鬥進展得激烈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