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研究院(5) “奉陪到底。”……(1 / 2)

愛麗絲的臉色看起來很是憔悴,水月從她口中得知原來被帶走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對方因為犯下盜竊最高級彆治愈芯石的重罪被執行了死刑。

愛麗絲和他是經研究院介紹認識的,結的是協議上的婚姻,雖說沒有愛情的基礎,但這麼久的相處,要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水月向她隱瞞了生命芯石在自己手上的事情,儘管身體的狀態比較舒適,但依然假裝著被牢房裡的設施所折磨出的崩潰。她向對方確認著男人口中的弟弟是否就是當初吞毒而死的人。

愛麗絲神色哀沉地點頭,在水月的疑問中說死者已經被送往研究院外的殯葬館火化了。

回天無望。水月的眼底流動著沉重的悲哀。

“水月,”愛麗絲低聲喚她名字,盯著她的眼睛,疲憊地請求,“他給你的那把槍,我能再看一眼嗎?”

水月抿了抿唇,遵從她的意思。

她撈起腳邊寬鬆的工裝褲管,把彆在腳踝邊的槍交給對方,向她歎了聲“節哀”。

對方苦澀地笑笑,接過手/槍,慢慢撫摸著槍身的每一寸,低垂的眼眸中含著長久的眷戀。她把槍裡的藍色芯石取出來,拿在手中,對著牢房裡的白熾燈細細看著。

“它還是那麼漂亮。”

水月感慨道:“如果你需要它,完全可以拿走。”

愛麗絲看過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把芯石裝填回槍膛,遞交出去。

“不用了,既然槍已經贈給你,你就是它的主人。更何況,槍是拿來戰鬥的,不是用來紀念的。”

“你比我更需要它的協助。”

愛麗絲誠懇地向麵前的人表明她的實力應該不隻是用小刀來戰鬥的程度。

水月心中泛起感動。她溫柔地看著對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她麵上忽然地一凝,默默問道:“愛麗絲,如果我說我是被柯嘉冤枉的,你會相信我嗎?”

對方微愣片刻,抿緊嘴唇沒有回答。

“你覺得柯嘉是個好人嗎?”水月直截了當地繼續發問,似乎在心中已把對方真正當做可以言談的好友。

愛麗絲低頭沉默了很久,最後抬起頭,略顯枯槁的容貌上浮現出一點糾結的苦笑。

“我……說不準。”

水月閉了嘴。

她認為自己不應該提起這個話題。

對方看她精神萎靡,猜測她對柯嘉成見很深,但自己作為一個局外人有些事情不好說清,也不再說這個話題。

“對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她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質文件,微綻了笑意遞給水月。

那是一份職位轉調的通知書。

“經過研究院的審批,你現在被調到我們院的後勤科做替補啦,”愛麗絲柔和地說,“雖然後勤科的工作量很大,但是你好歹可以從這個監獄出去了,這件事我和院長協商了很久她才予以通過的,真是謝天謝地……不過你的原籍還是在特訓科,每周組織的演練你還是要參加的……”

一頭霧水的水月從她詳儘的解釋中逐漸反應過來,自己“誤傷”柯嘉的事情在愛麗絲的周旋下得到了自導自演的柯嘉本人的諒解,特彆免除了自己的牢獄之災,轉而以身兼兩職做兩份苦差的條件來還債。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抓在手裡隨意蹂/躪的小草,鏡月的分身就是難以撼動的風暴。

但這或許也是一把雙刃劍。

水月利好地想著隻要能出獄,哪怕她再沒有空閒的時間應對敵人,也總能找到解決對方的機會——就算是習慣假寐的豺狼,也不會永遠保持清醒。

“後勤科需要做什麼?”她問愛麗絲。

對方說後勤科的人主要負責搬運受到過安/樂藥劑注射的死囚去往研發科接受生化改造,並將改造後的生化人按照實驗成功或失敗、成功後的實力等級等指標分配到相應的“倉庫”,外加負責研究院各部門之間的物料派發和傳遞工作。

“不出一個月,你應該會變成大力士。”

愛麗絲不知道哪來了點殘留未散或是看破憂愁的閒淡心情,給她開了個並不好笑的玩笑。

水月無奈地聳了聳肩,接受了現實。

到後勤科報道的當天,她在中央區的走廊上看見了柯嘉。

對方一隻眼睛纏著繃帶,看向水月的表情是暗藏的陰鷙。

水月心裡對她的自作自受感到痛快,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笑意。

擦肩而過的一刹那,對方低聲吐露一句:

“主格,我必除你。”

“奉陪到底。”

水月譏誚地說。

後勤科的工作比愛麗絲描述的還要繁雜瑣碎,部門裡絕大多都是些青壯年的男人,水月跟著他們一路搬運死囚的遺體,一天十二小時的工作,勞累至極。

起初因為身體裡有生命芯石的效力,她能在短暫的睡眠和休息時讓體力得到迅速的恢複。但她知道柯嘉惦記著這顆石頭,並且在跟護衛隊隊長的勾兌下早晚會找到自己這裡,現在帶著芯石無疑是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