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研究院(11完) “傻瓜,我猜到……(1 / 2)

看著無力招架狀況慘烈的水月,生化體暫停了動作——一束巨型的光源正在往他的手掌集結。

水月覺得自己完了。

就在這時,背後的少年忽然喊過她的名字。

“手放上來!”紫鞍伸出自己的手掌緊挨艙壁。

水月跪著支起半邊身子,喘著粗氣,手掌挨了上去。

雙手貼近的一瞬間,她見紫鞍閉上雙眼,口中默念了一句咒語。

刹那間,少年的心臟泛出一團橙金的光輝,整個空間都映照成輝煌的金壁,那光像星雲的漩渦一般流轉起來,那把藏在他心臟裡如同烈日般耀眼的槍緩緩浮現出身影。

“水月,快拔槍!”

“紫鞍,你的心臟……”

“快一點!”少年看了眼背後那個即將發射激光炮的怪物,心急如焚地喊,“我不會有事,快一點,來不及了!”

水月的眼中閃現過決然的狠利,她咬牙舉起手臂,手掌移動到少年心臟的位置。

那把衝鋒/槍閃著熾烈的光芒,破開塵封的印記,隔空穿透玻璃障壁來到她的手上。

金色的芯石湧動著無邊的力量。

敵人的光炮集結完畢,從手掌上兀然而出!

關鍵時刻,水月忍痛橫過失去小臂的肩膀,端槍轉身,對準敵方秒速扣下扳機!

無數的金色光矢從槍口瞬時而出,一紫一金兩方光源迅速地碰撞——

電光火石間,隻見橙金的光束吞並了紫光,並頃刻幻化成無數條五爪的金龍衝著生化體奔襲而去!

遊龍盤旋而上絞住生化體全身,其中一道光芒繞過敵方頭部飛速鑽進額心,徑直擊碎了那塊芯片——

片刻之後,整個生化體像一束巨大的煙花爆炸在空間裡,五臟六腑和金屬質器跟雨一樣散落在地,很快又被密室的地板吸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逃過死劫的水月盯著眼前的景象,覺得渾身的力氣已經被剛才的戰鬥全部抽走,登時跌坐在地。她滿臉血汗地看向手裡的衝鋒,心中湧起一股想要流淚的衝動。

“紫鞍,”她閉著眼,籲歎一口氣,把頭靠在後麵的艙壁上,精疲力竭地呢喃道,“我們贏了……”

此時,大門突然傳來異動,水月警覺地睜眼,發現門邊柯嘉的屍體正在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逐漸顯現的空間裂縫。

裡麵是讓她熟悉的混沌與黑暗——

這是鏡月最開始將她拉入的那個空間。

水月的眼眸亮起喜色。

生命芯石的力量已漸漸恢複,她的身體重新歸於完整。

水月從地上起身,正要再次確認空間是否無誤,門背後的走廊上卻忽然傳來求救的人聲。

她一打開閥門,就看見一個男人神色驚惶地坐在地上,他的槍械遺落在第二扇門的門口,而在其不遠處,一隻生化體正往他的方向過來。

男人轉頭望見她,那張期盼救星的臉突然凝固,顯示出慌而無措又無話可說的滑稽。

水月盯著他的臉,表情也同樣複雜。

這個求救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護衛隊的隊長。

當生化體走進走廊中段的時候,走廊的激光發射器從牆壁伸出,自動對準了入侵的生化體。

對抗的效果微乎其微。在紅光交織的蛛網裡,生化體的人體組織部分被燒傷,但因為芯片完好,便依然無法撼動地前進著,朝著鎖定的敵人走去。

護衛隊的隊長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麵頰染上絕望。

水月瞄過他一眼,抿了抿唇,舉槍對準了前方的生化體,又猛然一驚——

漂浮的激光煙塵裡,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愛麗絲的丈夫。

他被柯嘉做成了試驗品。

水月的心裡漫過無邊的震撼,裹挾著難以言喻的悲哀。

研究所的職員就算被執行死刑,遺體也不能被投放進實驗裡,這是政府對研究者尊嚴的最後保障。

柯嘉竟然連這一點也一並蔑視。

她怒瞪著身邊這個在此刻狼狽惶恐的隊長,斷定對方一定知道這件事情。

甚至他應該已經給柯嘉當過很多次的幫凶。

生化體已近在咫尺,隊長撐著身體本能地往後退。

他轉頭看了眼水月,唇角動了動,明顯地想要求救,但眼神閃過一點古怪,終究沒說得出口。

水月看見那目光裡有太多說不明的恩怨,和一點落寞的愧疚。

“水月,”隊長平靜地開口,“我做過很多錯事。”

或許是過度的絕望讓男人有了點詼諧的勇氣,那張硬朗的臉孔浮上一抹嘲弄的笑來——但這份苦澀的譏誚不知道是給麵前這個怒視著他的少女,還是給他自己的。

水月聽他悶哼一聲,在生化體聚集光彈的音波裡,淡淡地說了一句:

“最糟糕的還是在研究院外頭撿到你。”

“砰!”

水月開槍朝生化體放了一槍。

漆黑的槍口登時射出帶著火光的金芒,化作了涅槃重生的鳳凰,纏繞過對方龐大的軀體,頃刻將其剿滅。

水月看著滿地的血肉殘片,悲哀地皺緊了眉眼,眼底氤氳著化不開的濃霧。

半晌過後,她緩緩地跪在地上,靜默地低頭,朝前方敬了一個哀禮。

護衛隊的隊長驚怔地坐在原地,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

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透過房間陸續從厚重的牆壁傳了過來。看來研究院自動開啟的一級應對防禦早已失效。

默哀過後,水月重新振作心情,叫坐在地上的男人起來。

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地圖,密密麻麻移動較慢的紅點代表著異變生化體,而相對稀疏的移速稍快的藍點代表著尚還活著的研究院職員。

“如果你想做件好事,就跟我去救人!”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