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小怪什麼?”艾沃爾表現出了些許不耐煩,“你忘了我們是來乾什麼的嗎?”
“來……來奪回我的孩子,和……狠狠教訓巴爾德。”
“我話說在前頭,”艾沃爾的麵容和口氣都冷硬下來,“如果你隻是希望我敲打敲打巴爾德,逼他接受你繼續做他的妻子,口頭保證再也不會欺負你,我明天就會帶人離開這裡,不再管你的任何事。”
“彆……彆這樣嘛。”格爾達趕忙牽住艾沃爾的衣袖口氣軟了下來,“一定……一定要早飯嗎?”
“造反?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艾沃爾眯起眼來立刻令格爾達感到了害怕,“倘若真逮住你那好丈夫背著佛恩伯格搞什麼小動作的證據,那我就算是殺了他也不過是執行王法罷了,豈有主君造扈從反的道理?”
“呃……那如果沒有證據呢?”
“沒有,那我也隻能離開咯,接下來你們一家如何發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全看你造化了。”
格爾達揪起眉毛麵露為難之色,艾沃爾繼續道:“算了,剛才我說的事,你想做就做,不想做也無妨,我本來就是來幫你的,做不做於我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差彆。”
說完艾沃爾又看了格爾達一眼,見她仍在糾結猶豫,也不廢話繞過她就朝下樓的樓梯口走去。
“艾沃爾!”格爾達突然叫住了她,“你能……你能向我保證,即便坐實了巴爾德的不臣之心,最後也會保住他一條性命,不毫無必要地虐待他嗎?”
艾沃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著注視了友人片刻,才開口用毫無起伏音調的嗓音回道:“可以。”
“那我做。”格爾達口氣堅定地回答,說著話來到艾沃爾跟前蹲下,“我現在就去,祝我好運吧。”
離開高崖塔樓的格爾達即刻行動起來回到巴爾德身邊,伯爵大人早就因為愛妻不在身邊而倍感掃興,一口接一口陰著臉喝悶酒,格爾達本來還想悄悄溜進臥室去,然而天知道怎麼回事,她一進來巴爾德的視線就瞬間鎖定了她。格爾達隻好好說歹說連哄帶騙將他帶回臥室,在他開始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時候費儘口舌又勸巴爾德喝了不少蜜酒,這才遂了他的願擁上床去。
當然勸酒的時候格爾達又提了一嘴關於艾沃爾的事,這回巴爾德不僅是一如既往地不願正麵回複,還發了脾氣: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不是去了丹麥再拐回來的嗎?加上在佛恩伯格的三年,難道還沒相處夠?你這麼舍不得她彆回來算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格爾達也隻能竭儘所能甜言蜜語地把丈夫的情緒再次安撫好,好在巴爾德酒量從來就不是很好,格爾達多灌的那幾杯酒多少起了些作用,這次結束得比清醒時候快。她推開丈夫輕手輕腳起床隨意披了幾件,不至於凍得發抖就行,然後開始在巴爾德褪下的衣物裡翻找起來。
她把那堆衣物裡裡外外一件不漏全都翻過,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物件。接下來就是屋裡其他地方,格爾達先從信箱下手,翻開盒蓋小心翼翼不讓紙片發出聲響,就著暗淡的月光一封一封看,甚至連巴爾德不同的情人寫來的蹩腳情書都不敢漏字,也沒發現什麼可疑跡象。
可惡,連這裡都沒有,還能去哪兒找?對了巴爾德以前特彆喜歡把東西隨手塞進櫥櫃深處,接下來就從那裡下手吧。
格爾達躡手躡腳走過半個屋子,打開櫃門瞪圓眼尋找起來,她不在的時候這破櫃子變得更亂了,巴爾德果然是拿到什麼都往裡頭塞,格爾達甚至差點手被沒鞘的匕首割了。
“小心啊親愛的,彆劃了手,”男聲幽幽從格爾達背後傳來,“你在找什麼呢?難道是什麼類似……罪證一類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