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佴何毫不客氣，但卻誠實，這點郭子達是最為欣賞的。學音樂的孩子，但凡出色的都是要些倔強的特質的！

順著佴何的視線他回頭一看，更有些笑得得意。

“那麼你是來找梓默的咯？”

坐在鋼琴前的梓默同以往一樣，靜如止水。

手中的琴譜上印著莫紮特的D大調鋼琴二重奏幾個黑色的大字。

這是郭子達留給她的曲譜，他說維也納音樂學院的教授也參加了那晚的校慶，聽過無數優秀鋼琴者彈奏的教授們也抑製不住地為那一夜而起立、鼓掌。也許那稱不上是他們所聽到的演奏中最為美妙的，但卻是能讓他們為之感動的！

音樂的世界裡沒有國界，他們都為那位能勇敢上台的女孩所感染，於是便將此次卓音選拔的題目定了下來！

鋼琴雙人演奏！

對於梓默來說，雙人奏隻是她平時和卓緋一時興起的情感宣泄，這並不代表她有多麼欣賞這種演奏形式。

較於雙重奏，她寧可一個人獨奏！

她看到了門口的佴何正朝這裡走過來，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讓人很不舒服。

“聽說你缺一個夥伴！”

黝黑的雙眼含著笑意，聲音中卻有些得意。

“你不打算考慮一下我嗎？我還記得你曾經拜托過我……”

梓默想起剛才郭子達的建議……

…………

“如果你對維也納的留學名額勢在必得，那麼我推薦一個人選給你，這個人或許你已經認識了，就是我上次和你提到的人，佴何！”

“除了他……還有誰可以和我合作？”

梓默神經反射地就像拒絕，並不是因為佴何曾經拒絕過自己，隻是有些排斥那樣的音樂。那樣飽滿的音樂會將她所有的冷漠被反襯的更為突出。

“梓默啊，並不是沒有其他人選，隻是如果你不跨越那道缺陷，恐怕就永遠不能成為最頂尖的鋼琴家！”

郭子達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學生的心思！

況且佴何那小子但凡聽過他演奏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濃鬱的情感。隻是他平時不合群，總喜歡搞個人主義，當初他收佴何的時候就知道他隻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隻把感情留在了音樂裡。

…………

“你能讓我的鋼琴變得有感情嗎？”

有些茫然，她仰望著佴何麵帶詢問。

他的臉清晰地進入眼中，他那樣孤傲，甚至比自己更不會和人交流，和他合作，他正能帶動起她的熱情嗎？

佴何一怔，好像真的開始思考起梓默的話……

這個喬梓默遠遠超出他的想象，第一次聽她彈琴的時候，感覺到的隻能是機器般的精準，光是這一點是足以讓他感到佩服，但她卻毫無感情地將整個樂章彈到最後。

而同樣是她，那天晚上，卻又讓他體會到什麼是技巧和情感的完美融合……

當他走到後台的時候，他看到的又是那個冷漠的喬梓默……

他幾乎開始懷疑那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真正的她又究竟會是哪一個？

“如果你讓我和你一起彈這首曲子，我想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無比堅定地眼神沒有一絲遲疑，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隻要是他來演奏這首曲子，自然不會讓身為合作者的喬梓默成為這首曲子裡唯一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