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澤毫不猶豫地上前抓住她的雙肩,原來他將她逼的那樣緊,可有有誰知道,在她痛苦的時候他比她更痛,這種痛糾纏著自己那麼多年,可他最終還是無法擺脫。
所以他回來了,他不想讓這種痛陪著他一輩子,他要得不多,隻是想抓住眼前的幸福。
對梓默的傷害已經無法挽回,但他以後會加倍的疼愛她,讓她幸福,不會讓她再感到痛了。在他好不容易弄清楚這一切之後又怎麼會讓她從指間溜走呢?他已經浪費了一個十年用來為母親的車禍去恨她,又怎麼可以再浪費一個十年用來追悔自己錯過了真正的幸福呢?
梓默以為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剛才她聽到了什麼?
僵直的身體久久定在原地無法移動,雙唇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耳邊一下子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晏澤在說什麼?
難道這又是一個新劇本,而她注定要成為這出鬨劇的主角,陪著他一起毀掉自己嗎?
她用儘全力地去推,想將他如厚牆一樣的身體推開。他的胸口無法給她一點溫暖,隻能讓她感到被禁錮在陰暗之中,無法呼吸。
他——是一個不擇不扣的魔鬼!
無論如何她的掙紮都是徒勞的,梓默放棄了,她低著頭開始發出輕微的笑聲,無法停止的笑,使得她的雙肩發抖,原來晏澤從來沒有打算放過自己,是她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的命運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可到頭來晏澤卻想抱著她,和她一同雙雙毀滅。
“你笑什麼?”
焦急地詢問梓默,他冰冷的臉上開始出現裂縫。
他不想和梓默說起他母親死去的經過,那樣的事情就讓它永遠沉澱在心底就可以了。雖然梓默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可他總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他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向梓默解釋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但他可以讓她明白,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我笑你可悲,討厭一個人非要把自己的幸福一同毀掉!難道你不可悲嗎?要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換取我的痛苦!”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就像是一個被投放到荒島上的人,感到無助,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她。
如果她和晏澤訂婚,那將會是一場災難,他們彼此相厭,這樣的生活不是她能接受的。
“無論你同不同意!訂婚後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或許你更喜歡現在就結婚?你會成為我的妻子,這是你虧欠我的!我不需要你答應,隻是告訴你事實。”
她母親的債,就由她來償還吧!
“你是個瘋子!”
一個昨天還那麼討厭她的人,今天就說要和她結婚!那麼他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看到晏澤冷酷的眼中的透露著堅定,那雙藍色幽波充滿著霸道無比的控製力。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晏澤拒絕和古洛依的聯姻晏楠彬一定會反對,但如晏澤提出和她結婚,那麼晏楠彬會怎麼做?
他絕不會傷害自己的兒子,所以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將她送走,所以她不一定要陪著晏澤一起瘋。
“父親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決定,如果他反對,我會立刻和他脫離父子關係!”
就像在訴說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故事一樣,晏澤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也沒有任何感情。但他卻準確地命中了喬梓默心中的想法,對於梓默他從來都比任何人都熟悉,即便那樣疏遠她,自己還是會忍不住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梓默震驚地望著晏澤感到無力的恐懼,他是那樣可怕,如此輕易地就能把她的想法看透了。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如果我以前做錯了什麼,那麼我向你道歉,我懺悔,我求饒,能不能放過我,讓我未來的日子能在平靜之中度過?”
好累,她已經不想整天活在被人攻擊和沒有朋友的世界了,她的世界本來已經很孤獨,為什麼還要讓她未來的日子這樣下去。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想過平淡的生活,有溫暖的家庭,有關心自己的朋友,絕不是像這樣需要依靠彆人生存。
“我要你一輩子陪著我!”
溫柔地舉起手,他將指尖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有些小心翼翼。
“……”
那樣溫柔的動作看在梓默眼裡卻猶如被淩遲一般,這樣的溫柔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無力去反駁,如果晏澤這是在做戲,那麼她已經無法像小時候那樣配合他一起入戲了。
冰冷的風從她臉上吹過,就算他如何去抱緊她都無法讓梓默感到絲毫溫暖。她的身體是冰冷的,而他的身體比她還要冰冷。
如此冰冷的兩個身體又要如何去溫暖彼此凍僵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