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走，他跟。

她停下，他亦停下。

他就像她另一個影子，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有限的距離，卻不雷池一步。

梓默沒有心去關心他怪異的行為，隻是想著不去理睬他，自然也不會跟得太久，畢竟到了女生宿舍樓裡不見得他還能繼續跟下去。

但顯然他的固執是超出意料之外的，她前腳才踏入宿舍樓的大廳，身後就傳來宿舍管理員的驚叫。

“這裡寫著禁止男生進入看到沒有！”

“……”

停在電梯前的身子一怔，梓默回頭有些猶豫，怕佴何會把事情鬨大，如果是自己的事她到不怕。

“這位同學，你再這樣我可叫保安啦！”

“那你叫吧！”

佴何的個子雖然算不上健碩，但畢竟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身材，他執意要向前走，管理員是攔不住的。

“你給我出來！”

梓默不知道為什麼佴何要這樣逼她，他和她算什麼關係？他不是自己的親人，就算是朋友都是勉強的，可為什麼他要那樣纏著她不放？

一把將佴何拽離了大廳，她的手就那樣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異常的冰涼，可他的卻是那樣溫暖。

一股暖流而過，他詫異地看著那隻握著自己的手，涼涼地，出奇的小，那隻手沒有什麼肉，卻讓他眷戀地不想鬆開。

梓默一路把佴何帶到校園裡人相對稀少的地方，不想接下來的對話讓第三個人聽到，所以並沒有發現為什麼她能將佴何帶了那麼長的路而他卻不抗拒。

終於，她停了下來，轉過身想放開牽著他的手，卻被那隻大手牢牢地攥在手心中怎麼都不肯放開。

月光下，他的眸子黑的發亮，直直地鎖在她的臉上，看上去有些專注得可怕。

“你究竟想乾嘛？”

甩不開佴何的手，梓默打算暫時不去理，今晚他的古怪已經影響到了她的生活，現在她隻想快些將問題解決。

佴何沒有回答，雙眼隻是聚焦在梓默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也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喬梓默買了那盒東西之後心中就像被一塊石頭壓著，有一種隨時隨地會殺人的衝動。

“你說話！”

“既然你不說話，那請彆再跟著我了！”

梓默難得地出現了言語上得浮躁，就連說話的氣息都開始變得有明顯地起伏。

另一隻手開始努力地試圖搬開他那隻握得自己生疼的手，可不管她怎麼用力，都無法從他掌中脫離。由於一天沒有進食，她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力量。可他輕而易舉地就將梓默的另外一隻手也牢牢地抓住。

“今天為什麼沒有來練琴？”

她渾身一怔，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質問竟然會是這一句。

認真地看著梓默，認真地讓梓默感到有些害怕，忍不住想往後退了一步。可佴何卻充滿了攻擊性，她的後退，他就越靠近。從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讓梓默感到有些暈眩。

“我今天有事！”

如果給他，他要的答案，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讓他離開？

“那個人是誰？”

句句緊逼，就像在審問一個犯人一般，淩厲地追問。

“說！”

他手臂上的青筋在暴跳，命令的口氣不容她回避。

梓默明白他口中所指的那個“他”是什麼意思，可她卻無法來回答這個問題。

“你沒有資格來質問我！”

他們四目交涉，梓默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暗紅。

安靜的夜晚中，能清楚的聽到他下巴緊繃所傳來的骨骼聲。

“好，讓我來告訴你我到底有什麼資格！”

一個縱身，終於放開了她的雙手，將她死死地拽入懷中，堵上了她的溫潤。

這是他第二次吻一個女孩，雖然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同一個女孩，可他隻能通過這個吻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那個冰冷的佴何變得不再冰冷，他就像一團熊熊的火焰，要將梓默一起燃燒殆儘。

他憤怒地去撕咬她的唇，像表達他心中的痛。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向一個女孩敞開自己的心，可她卻隻是把他當成可有可無的路人。

當他看到梓默在藥房的時候，曾以為她是病了，不動聲色地跟著她，結果卻看到了那盒鬼東西。一路上他茫然地跟著她，甚至想將她掐死。

梓默對於這個突然的吻有些措手不及，佴何橫衝直撞的吻充滿了憤怒的毀滅性，很快地，鹹澀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的身體被強製地桎梏在他的胸口，不容她有分毫躲閃。

無法停止蘊藏已久的渴望，本以為昨天夜裡的那一吻就已經足夠了，可現在卻才知道，那樣美妙的感覺無法填補他心中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