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人(2 / 2)

掛了電話。

不二裕太依舊站在原地,其神色有些複雜,像是被震撼到了那般陷入了無端深思。

同伴在前邊喊他,他慢半拍地應了聲,整理了一下思緒與之麵部表情,暫且拋卻了腦子裡過於淩亂的東西。

雖然是無所謂;

但——

不二裕太由衷為之前給他帶過可麗餅的穀川早奈感到悲哀。

他平等地憐憫每一個被哥哥盯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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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鐘其實還沒調回來。

至少當穀川早奈被調好的上學鬨鐘叫醒、全程暈乎地吃下穀川夫人做好的早餐、再被迷迷糊糊地拉出門找到上學大隊伍。在同期與後輩對「越前龍馬」這個名字進行激烈討論之際,她打了個哈欠黏到了菊丸英二身上。

菊丸英二很熟練地牽住了穀川早奈的手,沒忘順勢摸摸她腦袋,語氣有些納悶:“你昨晚又乾什麼去了?”

穀川早奈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有氣無力地出聲:“做夜貓子去了。”

乾貞治很中肯地評價:“是你會做出的事。”

穀川早奈很平靜地接受了:“謝謝。”

手塚國光稍蹙起了眉眼,微垂下了眼看顯而易見超級困的姑娘,很輕地扯了下嘴角,又斂了起來,嚴肅的語氣:“但晚上一定要睡夠覺,早奈。”

桃城武嘟噥了一句部長又在說教了;

海堂薰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不二周助則笑眯眯地注視著被手塚國光說教了一頓的穀川早奈。

對此,穀川早奈的評價是無所謂。

反正手塚國光有自己為難的事——

校內排名賽;

事關於決定參加都大會的正式成員。

下課後,穀川早奈將這件事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又很坦然地將此拋到了一邊。

無所謂,越前龍馬會出手。

但在之前;

穀川早奈停在了球場之外,目光落在正對峙的幾人身上,無端有些頭疼。

是不可置否的、哪怕是穀川早奈也無法否認,前期的部內氛圍很讓人堪憂。而更讓她從中猶豫的,是不知該不該出手阻止。坦白而言,哪怕沒有她,光憑越前龍馬也能讓那些主動挑事的人自己閉嘴。

真的很頭疼。

“喂、你最好不要太囂張——”

“荒井。”

還未來得及說完的話語被迫中斷。

本打算放些狠話的荒井將史在聽到這個聲音之際,有些錯愕地彆過了腦袋,連帶著身子都不由得緊繃了。

“穀、穀川學姐……!”

穀川早奈懶洋洋地抬起了眼皮,很安靜地看向球場,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彆太過分了,適可而止。”

“……是。”

荒井將史看起來很不情願。

還在被壓著腿的越前龍馬倒是若有所思地側眸看了過來,隻然隔著球網,隻能隱約看到些許,並不真切。

自身後傳來腳步聲,穀川早奈似有所覺地偏頭看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海堂薰站在C位的畫麵。

穀川早奈忽然記起了前一條時間線。

那時她並不知曉荒井正在挑事,一到部活時間就跟著大隊伍來到球場,也算是無形之中阻止了一出鬨劇。

而此刻,她倒是作為旁觀者了。

可惜的是,旁觀者也有旁觀者的難處。

比方說本來還算正經的菊丸英二在瞅見她時,很是果斷地逃離了大隊伍,並興高采烈地奔過來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臉蛋,撒嬌的語氣。

“早奈居然沒等我——!”

菊丸英二稍鼓起了臉頰,像是不開心,那雙眼睛也很是委委屈屈地盯著穀川早奈看。

……像貓貓,很可愛。

穀川早奈無端走了會神,順勢抬手捏了捏菊丸英二的臉,微彎起了眼,輕聲哄他:“我的錯。”

菊丸英二眨了眨眼,又很順理成章地再將自己的臉往穀川早奈的手裡伸,有些含糊的語氣:“原諒你啦!”

而因為英二的突然離隊,導致大隊伍前進的腳步都不由得中斷。

不二周助輕歎了聲氣,順勢走過來之際不動聲色地將他們分開,再笑吟吟地瞧住了穀川早奈,詢問的目光:“早奈?”

“沒什麼。”

穀川早奈避開了他的視線,而後打了個哈欠,催促著他們進去。

是有點眼熟的人啊。

越前龍馬慢吞吞地收回了目光,稍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而不出所料,身邊像是挖儘了青學秘聞的堀尾聰史正哼哼得意地小聲跟他們透露信息。

“剛剛那是三年級的學姐哦!”

“啊、原來堀尾連這個都知道嗎?”

“那當然!我可擁有著兩年網球球齡——”

“……跟這個沒有關係吧。”

“彆在意彆在意,說起這個三年級學姐,據說是菊丸前輩的青梅竹馬哦!”

“聽起來很親密的感覺。”

“哼哼、穀川學姐可是我們網球部的經理哦!”

“哇——”

……

沒有意義的棒讀啊。

龍馬垂下眸,有些心不在焉地輕甩了甩手腕,無端飄忽了思緒。

球場上,正選前輩們已然開始了訓練,讓旁側部員都忍不住出聲讚歎。

而穀川早奈的神色則是稍有些複雜。

無它,這個真的不能怪她,她現在已經是隻要親眼目睹一場還算正常的網球比賽、就會瞬間聯想到在上條時間線中上演逐漸離譜的網球比賽的程度。

無所謂,她現在已經覺得自己要PTSD了。

“天啊——”

一瞬間的思緒回收,穀川早奈有些茫然地抬眼瞧去,剛好見到那一直默默關注的少年人收回回球拍的畫麵。

記起來了。

龍馬這時候應該是將球打中了籃子裡。

當然,越前龍馬的實力有目共睹,同樣的,他挑釁的能力也的確有目共睹。

在收回網球拍之後,越前龍馬稍抬起了眼落在麵前一直在找他事的荒井將史身上,那雙琥珀色貓眼不急不緩地從帽簷之下溜出來,語氣漫不經心的:“沒想到還挺簡單的嘛。”

而興許是由於這句話的挑釁意味過重,瞬間就讓荒井將史忍耐不住那般抬手就扯住了越前龍馬的領口,凶巴巴的語氣放話:“你學什麼學——”

“荒井。”穀川早奈合上了數據本,稍蹙起了眉眼,似乎是有些苦惱地盯住了正對峙的兩人,開口的聲音卻很平淡。

越前龍馬垂下的眼睫忽然輕顫了下。

“說過了,請適可而止。”

於是他聽見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