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幕間1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民富安樂、治理穩定有序的國家裡,除卻有著一位體恤民心的國王,同樣還有著輔佐國王進行依法治理的各個大臣們——才足以構成這個名為「殺網」的富強國家。
1.
——“簡直是一派胡言!”
穀川早奈倏然抬手掃落桌麵上的東西,表情如同震怒了那般,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繼而一擺手再落座,加重了語氣以此強調重複了一遍:“一派胡言!”
“國王息怒。”
恰巧坐於她左下邊位置的外交大臣桃城武很是熟稔地出聲安撫,並扭頭義正詞嚴地指責帶來讓穀川早奈動怒的消息的海堂薰,單聽語氣便極為陰陽怪氣:“你這個侍衛長是怎麼當的?怎麼好端端的——王後就不見了!”
海堂薰本來沒什麼表情的,一見與他平日裡本就極為不對付的桃城武這般仗勢淩人,頓時目光就犀利、麵部表情轉為凶巴巴的了。也不管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總而言之他先是極為不爽地“哈?!”了聲,似乎是想反駁什麼。
桃城武很是悠然自得:“怎麼?難道不是嗎?要我再說一遍嗎——王後是在你的看守之下不見的。”
“……嘶——”
“——都給我消停些!”
實在是對這兩人無意義的爭執忍無可忍、加上因不二周助的離奇失蹤,導致本來耐心本就不足的穀川早奈在此刻選擇揚高了聲量打斷海堂薰還想回嘴的話語。
眼見著她蹙起了眉眼、看起來就不大好脾氣的懨懨模樣,桃城武和海堂薰縱然有再多想繼續這一場本就沒多大意義的爭執,此時也很有默契地閉了口不再言語。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大對勁,穀川早奈轉過了頭,目光落在正幫她處理公文的手塚國光身上,頓了頓,詢問的口吻:“內務大臣,你有何見解?”
手塚國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繼而抬起了眼睛,很是平靜地望向她,淡然的語氣:“實不相瞞,國王,我有兩個猜測。”
“不愧是我的內務大臣!”
穀川早奈毫不吝嗇對他的誇獎,稍點了點腦袋示意他繼續。
於是手塚國光真的就說了。
——“第一個猜測,王後被住在樓閣裡的惡龍抓去了;第二個猜測,王後跑了。”
2.
“最近從宮中傳來的——你聽說了嗎?”
“什麼?是指穀川國王又給不二王後贈送了小熊網球拍嗎?還是給越前王子送了棒球帽Ponta?還是——”
“不,都不是。而是——”
——“王後跑了。”
“……??!”
3.
穀川早奈百思不得其解。
正蹭著她、試圖奪取一些注意力的菊丸英二也百思不得其解。
“早奈——”
貓貓在黏糊糊地撒著嬌,眨巴著那雙眼睛,好似無端沾了些許生氣地望住了她,義正詞嚴指責的口吻:“跟我待在一起都想著彆人!——好過分!”
穀川早奈說非常抱歉,但是事出有因。
菊丸英二自顧自地牽住了她的手,聲音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是因為王後嗎?”他微側過了眸,目光執拗又認真地直視著她,再道出那一句詢問的話語之後又自個陳述似的重複了一遍:“是因為王後——所以國王才會這麼心不在焉的吧。”
穀川早奈沒來由地覺得心虛;
——不!為什麼會心虛啊!作為國王的她擔心作為王後的不二周助有什麼不對嗎!心虛什麼啊喂!
於是穀川早奈支棱起來了。
她很嚴肅地講:“英二,注意言辭。”
菊丸英二瞧起來委屈極了。
“偏心。”
他嘟噥,頓了頓,又兀自低下了眸,很小聲地重複了一遍:“早奈偏心。”
穀川早奈很安靜地注視著他,須臾,微弱地歎了聲氣,語氣很平靜:“可是,要說偏心的話——明明我對英二的忍耐度是最高的,不是嗎?”
時至此刻,能得到國王的默許以此直呼國王名字的人,有且僅有隻是菊丸英二罷了。
——而這也讓底下群臣不斷進諫試圖勸說她扭轉這一默許,更甚者那段時間每每看見她都會極為恨鐵不成鋼地歎氣。
但是穀川早奈不在乎。
於穀川早奈而言,某次外出打獵帶回來的菊丸英二並非是她隻在空閒時間玩樂的寵物,而是獨一無二的、這個國家的珍寶——她所珍藏的寶物。
“所以說。”
英二鼓起了臉,稍彎起了眼睛蹭蹭早奈的臉頰,那雙漂亮的眼睛亦如她花費重金拍賣得來的寶石,響在耳邊的聲音倏然放輕了:“——早奈有我就好了呀。”
因為我知道——早奈最最最偏愛我了。
4.
很可惜;
王後之所以是王後尚且有原因的。
至少菊丸英二很是安靜地注視著麵帶愧疚的穀川早奈被前來報備消息的皇家總管大石秀一郎拉去,雖然後者一步三回頭——但他還是認清了現實。
好可惡,他想。
真的很不甘心啊。
而被大石秀一郎拉著的穀川早奈正兒八經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麵部表情很是嚴肅,語氣凝重:“王後找到了嗎?”
“還沒有。”
大石回答:“現在正由侍衛長一一排查可疑人選,並已經派大王子去尋找王後的蹤跡。”
交給裕太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
穀川早奈鬆了口氣,並很是欣慰地伸手拍了拍大石秀一郎的肩膀,再次毫不吝嗇於誇獎與讚賞:“不愧是我的皇家總管,有你做事我很放心。”
大石秀一郎溫和地笑了笑,而後卻不著痕跡地稍蹙起了眉眼,貼心詢問道:“那國王是否要去休息一下?——您已經為王後失蹤這件事操勞不久了。”
穀川早奈思考了幾秒,即答:“不急,我還得去找一下魔法師跟執事長。”
5.
“很稀奇。”
乾貞治輕晃了晃攥在手上的藥劑,說話期間微抬起了眸,仿若饒有興趣那般望住了穀川早奈:“客觀而言,這是國王您第一次為了私事而找我。”
“不,這不是私事。”穀川早奈斷然否認了他的判斷,極為義正詞嚴:“——一個國家不能缺少王後,這是公事。”
乾貞治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穀川早奈說最好彆轉移話題;
乾貞治歎了聲氣說真遺憾啊。
不過沒有問題,乾貞治將手中的藥劑順勢擱在了一邊的架子上,推了推眼鏡框,平靜的語氣:“根據數據計算,王後被抓走的概率為25%——”頓了頓,矜持的口吻很是含糊:“——自己跑走的概率是75%。”
穀川早奈安靜了幾秒。
“……再說一遍。”
她擰起眉。
乾貞治很友善:“王後被抓走——”
“——停。”
倏然清醒的穀川早奈決心沒必要再刺激自己了,於是斷然打斷了他,強調:“不用說了。”
乾貞治看起來很遺憾。
穀川早奈沒想明白。
“不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跑啊!”一向體恤民心、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早奈國王深受打擊,好似不可置信那般被沉重打擊到連話語都不由自主地成了喃喃自語:“我也很寵幸王後的啊!”
“也許是王後不願看到您身邊還有能讓您寵幸的人吧。”乾貞治再次拿起一瓶新藥劑,邊晃便隨聲向她提猜測。
穀川早奈還是想不明白。
不過沒有關係,哪怕她尚未想明白也沒有關係。在皇家總管大石秀一郎前來報告執事長河村隆已然到達此地之際,乾貞治順勢給她拿了一瓶剛剛做好的藥劑。
“……這是什麼?”
穀川早奈目光微妙地盯著那一瓶顏色不大對勁的藥劑,再三猶豫,還是沒敢就這樣斷然接過。出於一種不明預感,她肯定裡邊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喝的。
乾貞治出聲的語氣波瀾不驚。
“給你們助//興的。”
穀川早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