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天氣已然有了些熱意。
穀川早奈有些倦怠地耷拉著眼皮,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再順手將毛巾跟水瓶遞給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
“話說,那兩個人真的沒問題嗎?”菊丸英二將腦袋抵在穀川早奈的肩膀上,像是無意地蹭了蹭,懶洋洋地念叨了這麼一句,末了很是由衷地感歎了句,“感覺是個很奇特的組合啊。”
穀川早奈揉了揉他的臉,不走心地道出安撫話語:“畢竟是新星雙打組合啦,但也許倒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過就是將雙打化成兩人單打罷了。
菊丸英二不置可否。
大石秀一郎伸手戳了戳她的臉,微彎起了眼睛在笑:“今天的幸運物是什麼?”
“差點忘記了!”
穀川早奈一拍腦袋,又果斷彆過頭去叫住正與桃城武不知在吵些什麼的越前龍馬,稍揚高了聲量:“越前君,麻煩過來一下。”
於是乖乖走過來的越前龍馬被猝不及防地拉住了手,他錯愕了幾秒,而後便眼睜睜地見著穀川早奈微彎下腰來,以真誠的目光、足夠鄭重其事的口吻發出詢問。
“我可以摸摸你的帽子嗎?”
她問。
越前龍馬:?
迷茫於這一瞬,他不明所以,更困惑於自己為何會在麵前女孩的誠懇目光之下,很是莫名其妙地答應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請求。
於是穀川早奈恭恭敬敬地、麵部表情很是嚴肅地、小心謹慎地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棒球帽邊緣,同時嘴裡念念有聲的。
越前龍馬:“……?”
過於莫名其妙。
越前龍馬盯了幾秒,還是沒琢磨透這究竟是在乾什麼,於是稍轉了下脖子,很是納悶地詢問在一旁圍觀的兩位前輩:“學姐她在乾什麼?”
菊丸英二眨了眨眼,笑:“在許願哦。”
許、願……?
對著他的帽子……?
大石秀一郎倒是若有所思:“今天的幸運物原來是帽子嗎?”
“對,是「親近的後輩的帽子」。”興許是許完了願,穀川早奈收回了手,自如地接過了大石的詢問,“周圍隻有越前君戴著帽子。”
看出了越前龍馬依舊很是疑惑,菊丸英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很好心地解釋:“早奈很相信那種晨間占卜啦——不知道為什麼,所以每天都會戴著幸運物。”
“不懂幸運物的有難了!”
穀川早奈是這麼銳評的。
越前龍馬無言,倒是有些不自在地抬手壓低了下帽簷,安靜了幾秒,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可悲的事實——啊、被當成工具人了。
英二在問:“早奈許了什麼願望?”
大石提醒他:“說出來的話會不靈的。”
“欸——!”
穀川早奈戳了戳菊丸英二的臉蛋,笑吟吟地提醒他們再不去集隊的話,手塚國光的跑圈命令就等候多時了。
因而此刻手塚的目光已經很是深沉地看向這邊有半晌了。
“果然真的超級可怕!”
菊丸英二皺起了臉,很小聲地跟她嘟噥了句。
穀川早奈惆悵地歎了聲氣,又提醒:“說小話會被剝奪幸運值的哦。”
菊丸英二眨了眨眼。
“你忘了?”穀川早奈又歎了聲氣,繼而很是認真地注視著麵前的幼馴染,彎了彎眼,聲音很輕,“我將幸運都給了英二呀。”
“……欸、?”
菊丸英二愣愣地看著她。
穀川早奈攤開了手,笑,“所以不說小話的英二會得到幸運值哦。”
像是沉靜了片刻。
好半晌;
“什麼嘛……”菊丸英二收緊了手心,有些鬱悶地呼出一口氣,聲音低了下去,“那也太犯規了,小早奈。”
穀川早奈眨了眨眼。
“但幸運值能轉贈吧?”
他又突然問。
她愣了半秒,遲疑:“啊……?”
“因為如果早奈將幸運值都給我了的話,”菊丸英二微低下了頭,看著麵前明顯有些愣神的女孩子,上揚起了眉眼,很認真地講,“那我會將我從早奈這裡得到的、和我原先就有的都轉贈給早奈。”
穀川早奈失語了半晌,“可是、那這樣的話,你不是沒有幸運了嗎?”
“不是哦。”
菊丸英二揚起了大大的笑,順手牽過了她,低頭又去蹭蹭她的臉蛋,說,“隻要早奈擁有幸運,那英二也一樣。”
“……欸?”
“因為我和早奈在一起的呀。”
菊丸英二理所當然地回答。
隻要在一起,那幸運就可以連通了。
穀川早奈沒有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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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地區預選賽,開始了。
“阿乾,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穀川早奈目視著手上的數據本,不知該歸類於正經還是不正經的內頁讓她在即刻都不由得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話語平白合了些許敬佩之意:“這些資料,絕對是機密吧。”
乾貞治很淡定:“不可外傳。”
穀川早奈迅速理解:“我懂。”
手塚國光一臉狐疑地看著那兩位不知為何將腦袋湊在一起似乎在嘀嘀咕咕些什麼的數據能手,無言了幾秒:“你們在乾什麼?”
“深度探討數據的必要性。”
穀川早奈是這麼回答的;
乾貞治很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