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那一聲聲哥哥叫得十分哀戚,光聽聲音還以為欺負人的是他舒渡。
舒渡對他那是又怕又恨,這個家夥沒有一點兒羞恥心和下限,什麼都做的出來,這種人舒渡沒遇到過,遇見了估計第一時間就跑了。
如果沒有穿越的機緣,他應當是不會和謝淵產生交集的,舒渡思維發散,那麼他又是怎麼和謝淵產生交集的呢。
父母從青樓買回來的養子,他知道謝淵被自己的父親作踐嗎,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
舒渡呼吸停頓一瞬,緊接著心臟開始抽痛,這顆心裡塞滿了說不儘道不明的悔和恨,穿越兩個世界的時光終於爆發出來,如同火山噴發,如同驚濤卷起駭浪,轟隆隆將沒有記憶的舒渡拍的三魂丟了七魄。
回過神來他已經淚流滿麵。
謝淵略顯癲狂的臉和一個白嫩嫩塗了女人胭脂的少年重合。
那時他還沒有絕望,還存有良善,他用孺慕的眼神看向自己,好像在瞻仰高懸於天上的明月,想靠近,又怕玷汙了似的,自卑地站在一邊。
他不想見到這樣的謝淵,為什麼讓他見到這樣的謝淵。
舒渡把臉埋在手臂下,再也無法洗腦自己不欠謝淵的,再也沒辦法理所當然把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舒渡割離開。
謝淵也不是生來就是瘋子,他曾經也許是一個好人,世道毀了他,舒家毀了他。
“謝淵,你到底想怎麼樣?”舒渡覺得自己也快瘋了。
謝淵忽然定住,他想怎麼樣,他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想哥哥像以前那樣對他好,想擁有哥哥的一切,想哥哥喜歡他。
婚禮上他看著舒渡的眼睛,希望從他眼裡看出難受和愛意,哪怕是恨也好,可是這個人的眼裡自始自終都是淡漠,甚至還有一點解脫。
他成婚對哥哥來說竟然是解脫。
胸腔中的酸澀堆積如山,堵在一起快要爆裂開來,哥哥就是他心頭上那把鈍刀子,一刀一刀割他的心,痛到極致謝淵甚至覺得這樣也好,哥哥帶給他的,就算是痛也是好的。
“哥哥,我想要的,從來都隻有一個你而已。”
謝淵目光暗沉,那雙覆滿老繭的手撫上舒渡側臉,替他擦乾眼角的淚。
舒渡已經從突如其來的情緒中冷靜下來,看見謝淵似乎變得正常後不禁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回避謝淵的回答。
他不可能屬於謝淵,永遠不可能。
手腕上傳來刺痛,大概是剛才掙紮的太狠皮膚被繩子磨破了。
謝淵俯身解開綁住他的繩子,喜服上淡淡的酒味竄進舒渡鼻子裡,夾雜著好聞的女子香。
是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怎麼可能不去和新娘洞房。
隻是為什麼好好的洞房花燭夜謝淵非要跑到他的房裡發瘋,隻是因為葉嵐風抱了他一下嗎?慕容月又為何會讓夫郎大半夜去男妾房裡。
手腕緊縛的繩索驟然鬆開,舒渡一看,手腕上果然磨破了皮,一圈一圈的紅痕在手腕上格外刺眼,昭示他這個不肖弟乾了什麼好事。
謝淵像一隻怕被主人拋棄的大狗一樣拱進舒服脖頸間,一雙手臂鐵鑄似的勒得舒渡生疼,掰都掰不開。
“哥哥,淵兒不惡心。”謝淵的語氣接近哀求,哀求這個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病秧子不要厭惡他,不要無視他。
舒渡腦子裡隻有兩個字
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