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叢林裡的野獸對孱弱的羔羊搖尾乞憐。
舒渡呆滯在床上,完全無法理解謝淵是怎麼想的,他揉了揉昏漲的腦袋,甚至懷疑這是一場噩夢。
直到陌生的濕熱液體劃過他的鎖骨,舒渡這才回到現實,繼而意識到什麼,驚悚地推開謝淵。
謝淵的血眸依舊,卻多了不該存在的晶瑩液體,上揚的眼角此刻可憐巴巴地垂下來,如果他有耳朵和尾巴,應當也是會垂下來。
“哥哥,你又推開我!”
謝淵仿佛有人格分裂似的,上一秒還在啪嗒啪嗒掉眼淚,下一秒就變成了凶狠的惡狼,拽著舒渡的頭發拖下床。
“啊!”舒渡跌落在地上,膝蓋撞上硬邦邦的地板瞬間紅了一大片,痛的他眼角泛出一大堆生理鹽水。
謝淵拽著舒渡的頭發把他拖到正對大門口的位置,舒渡覺得他的頭皮都要被謝淵扯掉了。
神經病!神經病!
md為什麼修真界沒有精神病院!
“哥哥,我們來拜堂吧。”謝淵眼中閃著興奮的紅光,他給哥哥的衣服都是紅色,就連現在穿在他身上的睡袍都是暗紅,和自己的喜服顏色相近,就好像哥哥也穿了喜服似的。
舒渡剛想硬氣地說不拜,謝淵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按著他的頭對門外的蒼天大地一叩首。
舒渡氣瘋了,他們這算什麼拜堂,沒有喜服,沒有儀式,沒有感情,甚至連一個祝福都沒有,根本就是謝淵自欺欺人的過家家!
“謝淵,你要過家家彆找我行嗎!”
謝淵力氣大的不像人,舒渡掙紮地再歡最後都會被謝淵擺弄布娃娃一樣擺弄到滿意。
他強行轉過舒渡的身體,按著他的頭二叩首,夫妻對拜,沒有半分做戲,挺拔的背自願彎下,比任何時候都要虔誠。
“哥哥,我們拜過天地,拜過對方,就是夫妻了。”
舒渡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我不是你的妾嗎?”
謝淵深深看著他,好像要這個人的容貌刻在骨子裡:“你不是。”
婚房之內,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穿透了門窗。
守在門外的碧螺還在望著謝淵離去的方向,聽到碎裂聲後立刻推開門查看自家小姐安危。
婚房冷冷清清隻有慕容月一人,她獨自一人坐在灑滿花生的床上,交杯酒杯碎了一地,濃烈的酒香快速散開,牆上的大囍字在這間隻有新娘的屋裡是那麼的諷刺。
慕容月取下自己的蓋頭丟在地上,清麗的容顏在燭火的照耀下變得朦朧,沒有一絲喜色。
碧螺在慕容月身邊服侍多年,一眼看出慕容月心情不好,她蹲下來收拾酒杯碎片,目光忍不住瞥向桌子上另一杯喝得一乾二淨的酒杯。
愁道:“小姐,姑爺他喝了酒還是不行嗎?”
慕容月心高氣傲,在慕容家處處被慕容嫣壓一頭,心裡憋著陳年怨氣沒地方撒,嫁的夫君又是個不能人道的,喝了她從家裡帶來的加了料的酒都不行,如此不中用,對著心腹婢女她的脾氣再也忍不住。
抱怨道:“藥王穀都治不了他父親還讓我給他喝藥酒,喝完藥酒不還是不行,哼,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我也不是因為喜歡他才嫁給他的,可他竟然連和我假裝圓房都不裝,說是去書房,我看是去那個男妾房裡了。”
慕容月忽然想到什麼,嗤笑出聲:“去那裡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隻能蓋被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