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爐夜話 我不承認它是怨念文(1 / 2)

本來是個很平凡的夜晚。卸下了白日工作包袱的人臉上現出難得一見的輕鬆隨意,擠在廳裡閒聊。雖說大熱天的擠一起實在不是什麼舒服的事,中間有個火爐就更難受了。但包拯近日身體微恙,公孫策表示必須發汗,所以其他的人也隻好陪著。

說是擠,當然彼此相距還是挺遠的。至少張王馬趙四大校尉還不想被某兩位的眼神給殺死,也不想被另兩位的乾咳給嚇死。可是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

白玉堂莫名缺席了。

因此展昭也就很不爽。因此剩下六個人都偏移了慣常的位子,要離他越遠越好。趙虎甚至不再反感公孫策身上的藥味,反倒覺得那比街頭王媽的肉包子還香。

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門板被砰一聲踢開。十四隻眼睛齊刷刷地望過去——其中兩隻帶著欣喜,十二隻帶著解脫——聚焦在終於出現的白玉堂身上。展昭還沒來得及問句怎麼回事,白玉堂已經把自己摔在椅子裡,臉上寫著四個大字:爺很暴躁!

“玉堂?”就算是展昭也不得不加了十二分小心。

白玉堂居然沒有立即爆發,而是抬頭很認真地問:“五爺是不是老了?”

七個人十四隻眼睛裡瞬間閃滿了問號。展昭仔細地看了看白玉堂,道:“你怎麼了?”他本來想調侃兩句,說玉堂你年輕得很展某最清楚了,可是看著白玉堂的眼神,還是沒這麼說。

白玉堂仰頭連喝了三杯茶,才道:“今兒爺去北街那家店喝酒,樓下有幾個耍把式的。我本沒打算理會,可一直聽見叫好聲。探頭下去一看,中間一個舞劍的,那招式、勁力、方位,當真沒一個成體統的。周圍五六個人散站著,每招的間隙都大聲拍手喝彩。爺就納了悶了。等那人一個空翻,這才看清臉,像是個十五六歲的。”

他又儘了杯茶。展昭道:“然後呢?”

白玉堂抹了抹嘴:“然後?他舞劍如何與我無關,我卻隻是奇怪怎麼喝彩聲那麼高。就聽見旁邊有個人道:‘哎呀這劍舞得,可真是讓人開了眼界了。小哥從哪兒學得這麼一身好本事?’另一人道:‘可不是麼。彆看什麼七俠五義,隻怕頂不住小哥三招兩式。’那人謙虛道:‘過獎了,論劍術小弟其實及不得劉兄你,論輕功小弟又比不上你趙兄,怎敢妄自尊大?’頭先那人道:‘你們看,他還謙呢。我說,你這水平都要如此謙虛,豈不是教我們都無容身之地了?’”

他不自覺地模仿那幾人語氣,引得張王馬趙四人不由好笑,卻不敢笑出來。包拯捋捋胡子,道:“莫非白少俠是因為他們貶低七俠五義,這才氣成這樣?”

白玉堂搖頭道:“五爺哪有那麼小氣。彆說他們隻是順口一句,就算指名道姓罵我陷空島錦毛鼠,也不至當真去置這閒氣。隻是爺越聽越不解,心想難不成是我看錯了,他們真的是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因此便下了樓去。他們見有人來,更起勁了,當即謙遜兩句,又舞了一套劍法。

“這次可是更加亂七八糟了。一招下去我已看出四五個破綻,歪歪斜斜沒個準頭。就算我站在那裡不動,他這劍也絕刺不到我身上,我隻要順手一帶,他就會把自己身上刺個對穿。可旁邊幾人依舊叫好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