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牛五方 家主她終於笑了(1 / 2)

讓知道的人會覺得形成強烈反差的一件事是,曾經那位綽號“銀狼”的前殺手現武裝偵探社社長,日常處事穩重且有威嚴,但私下裡確很喜歡貓,總是隨身攜帶一些小魚乾,或許在期待著在偶然遇見時,能夠投喂這些柔軟靈巧的生物。

然而大概是由於他多年來與刀劍血氣相伴,這一類小動物都對他避之不及。好在有一隻三花貓有時會接受他的投喂,武裝偵探社社長的小魚乾幾乎全進了它的肚子裡,他也不對此失落。有時在偵探社周圍活動也沒有要緊事務時,他也會格外注意這隻三花貓的動向。

今天他聽到了不遠處熟悉但淒厲的貓叫聲。

他立刻持握劍柄飛奔而去。

這隻三花貓並非活潑的性子,反而總是安靜的觀察一切,像是在經曆漫長的思索。他不明白是怎樣的對待讓這隻素來持重端莊的貓發出這樣的慘叫,還是在武裝偵探社周圍,但他從不低估人的惡意。

然後他看見了一個腰佩太刀,衣著製式近古繡有族紋的女人。

“禮尚往來而已。”女人無視他的到來,慢悠悠的對被捏住後頸肉的三花貓說:“我看你也不是很在意後代。”

“實在不行你可以學我呀,有什麼你做不到的。”她笑了起來。

三花貓像是注意到另一個人的到來,驚叫聲戛然而止,更加激烈的嘗試掙脫束縛。

“這位女士,這是武裝偵探社的貓,請放開他。”

武裝偵探社社長凝聲道。

他熟悉這種服飾,也熟悉這類人。從前【銀狼】在政府手下做事,也算認識幾個古老世家的“大人物們”,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度,以及以自我為中心,不在乎旁人的態度,和女人帶給他的感覺簡直如出一轍。

同時獨屬於武者的預感,以及那把明顯不是裝飾的太刀告訴他,這件事不太可能簡單結束。

女人提著貓轉頭,神色微動:“【人上人不造】?”

顯然,這位女士知道他,並且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異能力這件事並不是能輕易透露的存在,更何況他的異能力很特殊,自己也並不經常使用,是以常人見到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絕不是他的異能。

他是如何被這種人物注意到的。

他麵色不動,內心思索。

或許出於某些目的,這位看上去久居人上、並不經常被人反駁的女士,並沒有在乎彆人的“冒犯”——雖然按常理來講這個訴求完全合理。她隻是晃了晃手上的貓,態度十分良好:“養貓人必知的熱知識:公貓絕育後能降低獲得致命性疾病的風險,預防感染艾滋,還能延長壽命。”

貓咪像是能聽得懂似的,發出激烈的慘叫,然而女人麵不改色,抓貓的手穩穩當當:“這隻貓我先帶去優化一下,保證全須全尾的帶回來,稍後會到貴社拜訪。”

沒有等待對麵人的回答,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女人聲旁,恭敬的拉住她的衣袖,隨即兩人同時消失。

竟然是空間異能,完全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武裝偵探社社長皺眉,他鬆開執劍的手,思索著那位女士衣服上的族紋。並不是他熟知的那幾家,卻依舊帶著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趕往武裝偵探社,果不其然,在社長辦公桌上發現一封拜帖。

落款是名為太安的家族。

他了然了一起,內心浮起一絲凝重。

但如果是太安家主的話,為什麼會在意一隻貓?

.

誰又能想到,這隻貓,會是那位備受眾人尊敬的夏目漱石呢?

夏目漱石自己也不認為會被人發現,因為在【我是貓】的異能力下,他確實就是一隻貓,有著貓的習性和行動方式。直到被太安家主撈起來時,他都想不明白是哪裡露了馬腳。

更想不到她竟然親自上場。

與太安家主相識的這些年,他自認為對這位可以稱得上“友人”的存在、以及其與太安的聯係有著一定的了解。太安家主本人並不弱小,但由她統治下精密嵌合的家族機器顯然更強大,幾乎做到了“令海內之勢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製從”。

這使得很少有太安家主親自做的事情,她是棲息在一具人類身體中的魂靈,一條運行在龐大電子機械造物中的指令。看著蜂群、蟻窩精妙的組織形式與統一意識,人類有時候都慚愧汗顏。但一旦知道太安的統治形式,感受到其中的聚集、族群與溝通意識,就完全不由自主的產生“這真的是人類嗎”“這才是最優等的人類組織形式啊”的恐懼與畏懼之情。

夏目漱石簡直苦笑,或許更讓人意外的是家主竟然親自去捉一隻貓,連夏目漱石都在思考自己是否做的太過分,她或許不在乎中島敦,但並不能容忍被算計,以及與家族威嚴被蔑視。

但並非沒有好結果。被提溜著的貓咪想,整個家族重新平穩運行,而不是處於之前讓少主收攏權利時的快速交接與放權階段。

全國必須抓住戰後的快速恢複期,不然恐怕就要永遠落後,沒有人能再現這樣的組織形式與意誌統一了,維持太安最上層的平穩是比吊著天皇性命更要緊的事。

夏目漱石的行動,得到了日本高層的全權配合。

然而任何決定都必須接受其最壞的結果。夏目漱石思考了很多,卻絕對想不到最後竟是這種“禮尚往來”,還是以貓咪的狀態。夏目漱石雖一生並未娶妻,也沒有留有子嗣的打算,但無論如何這種事都是很難讓人接受的,無外乎他叫得這麼驚懼淒慘,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雖然在自己的弟子麵前,他總有些作為老師的自尊心(即便他的弟子並不知道它的身份),但一旦感受到換了個空間,生物本能的恐懼讓他繼續咪嗚慘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