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塵歎息:“總算到了,傘給我,你隨意”
慕寒空將手裡的傘遞出摘了麵罩,換了那身玄衣躺坐在屋外的竹椅上,看著白素塵去一件小屋裡拿著草藥挑挑揀揀在藥爐前熬煮,忙忙碌碌著直到傍晚。
盛好藥放在竹籃裡,過來說道:
“我先下去給清明送藥,你就微微等一會兒,我一會兒上來給你換藥,餓了就看看裡麵有什麼吃的先墊墊”
便走了,慕寒空嗯了一聲。
時光漫漫,慕寒空獨自才恍恍惚惚意識到他在白素塵身邊已有半月。
隨手一會花影現身,問道:
“花家什麼情況”
花影麵無表情的說:“其他各位長老正在籌劃重新選舉下一任宗主的事,說主人中了)七星海棠毒,下落不明應當是殞身了”
慕寒空:“哼,這幾個老東西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勾結其他門派給本座下毒,找死!”
白素塵看著大暑服下湯藥,便囑咐小暑要適當吃的清淡些,未若把自家小蘑菇采了一籃筐,與小暑煮了鮮菇湯,還摘了不少果蔬,吃的開開心心,白素塵回去時給慕寒空帶了一些。
回到山巔才發現,慕寒空人沒了,四處找了也不在,將帶上來的食物置於藥爐小屋便想到:“這是人間蒸發了?”
索性不管了,正愁沒理由打發走呢,他一魔頭,萬不可交涉過多。
暮色星空下,瓊琚山上點點燈火點綴在這黑夜裡。
白素塵進屋從頭到尾徹底洗漱乾淨,任由長發散落,自己懶懶散散身著(zhuó)乾淨的繡著冰花的青衣,躺在床榻上看著手裡的青汗,落在花家現任宗主花零一頁,回想自己這幾天的不尋常,“我明明是不喜被人碰的,偏偏他生病的時候陪著他同床共枕卻沒什麼反應?倒是奇了怪了,這個妖怪倒是叫人犯愁啊!唉,可能是一個人有些久了,也可能是……沒可能了,總不能說身體不討厭他吧?”
想著想著就困意湧上來,便自顧自的熄了燈睡了。
他總算是可以一個人好好睡一覺,真好~
靜謐的瓊琚,隻能聽見外麵風吹落葉幽幽的聲音,阿橘咕嚕咕嚕的呼嚕聲。
半夜裡,花零悄悄進了白素塵的房間,輕輕走過去躺在白素塵身邊,支著腦袋錯綜複雜的看著正熟睡的人,感受到均勻的呼吸和冰冷氣息,伸手將~白素塵往懷裡攬了一下,驚異的看著白素塵又感歎:
這人莫不是就隻有一層皮包著骨頭吧?
簡直瘦的可怕,你可真是……
輕輕撥開白素塵散落在眼角邊的一縷青絲,溫柔說道: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好好睡吧~”
很奇怪,花零很奇怪自己曾殺人無數,都不曾有過憐憫之心,偏偏在白素塵這裡倒是不想再有殺戮,反而有一種“原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錯覺。
花零在天亮之前就離開了,太陽剛升起來,第一縷陽光傾撒在大地上,驅逐黑暗,帶來黎明……
花零離開已有七日,世人皆知他本性狡猾,白素塵恢複了往日的心態,隻是定時給半山腰的小姑娘送藥,清明恢複的可還算樂觀,小團子一天裡能山上山腰來來回回跑三四遍,清客居如往日一般冷冷清清。
白素塵穿著單薄躺在靠椅上看迷在古書突然開口抱怨道:
“哼,這魔頭,白吃白住,不是答應我留下打理藥鋪,當真是老奸巨猾”
不料花零什麼時候站在身邊調戲著來一句:
“哼~我不在,你就這般想我?”
白素塵睜大眼睛: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花零笑著將人打橫抱起朝屋內走去,說著:
“剛來,你就這樣躺在外麵是不冷麼?嗯?”
白素塵:
“又不關你的事,你還來做什麼?放我下來!”
花零依舊不緊不慢:“來聽一聽你怎麼背後說我壞話的”
白素塵氣呼呼瞪著他:
“那你聽到了,放開我!”
花零大踏步走到床邊將人放了下來說:
“生氣老的快”
白素塵輕笑:
“嗬,那要叫你失望了呢”
順手翻開青汗關於花零的那部分指給花零看:
“你瞧,老,奸,巨猾,你倒是比我先占全了呢”
花零輕笑看著白素塵說:
“哼,你又差到哪裡去了呢,九~千~歲~”說著伏在白素塵身上
白素塵倒是不驚訝,被猜透了不開心的說:“起開,我要熬湯藥了”
花零妖孽的輕笑著說:“剛剛不是抱怨白吃白住麼?”
白素塵看著花零說:“所以呢?”
花零:“來報恩”
白素塵不解的說:“怎麼報?空手套白狼啊?”
花零笑一笑:“自古救命之恩該以身先許的,白先生不知道麼?”
白素塵呆了兩秒無措的說著:“不必……用不著了,你走吧”說完就要起身逃跑,雙手卻被花零禁錮在床前,白素塵瞬間心涼一大半說:“要不……要不就算了吧,免了免了,我不要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