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事件拉近了鄭科和陳騏的關係,陳騏晚飯後仍然會抓緊時間苦讀文化課,為期末考試做最後衝刺。鄭科就拉著陳騏去操場主席台上看書,說新鮮空氣有助於記憶。
鄭科去操場主席台,那純粹是為了散心。他從來不拿書本,上去後就胳膊戳欄杆,朝主席台背麵大楊樹間遠處的風景凝神眺望。陳騏一般都是拿著白天的上課筆記,不是背單詞就是背詩詞,鄭科也不打擾他,就那麼出神地看著風景直到回去上晚自習。
至於丁海升,他一般都是回宿舍,打完水後磨蹭磨蹭,等著李小玲一個人或和同學從女生宿舍出來,然後一起走向教室上晚自習。陳騏懶得當電燈泡,每次和丁海升吃完晚飯,就徑直奔教室,一般不和丁海升回宿舍。
宿舍在到教學後麵,隔著一個小花園,然後是一條長長的甬路通到教學樓側門。丁海升和李小玲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如果是李小玲一個人,丁海升就過去和她一起走,如果李小玲和同學出來,丁海升就遠遠走在後麵。
臨近高一期末,文理分科成了熱門話題,選文科的貌似不多,大多數同學都願意學理科。丁海升和李小玲早就聊過這個話題了,一致會選擇去文科班。一是兩人可以到一個班,二是理科對TA倆來說是真的難學,這樣不就一舉兩得了嗎?
另一邊陳騏和鄭科也聊過這個話題,陳騏斬釘截鐵地選文科,鄭科則一臉無所謂地說自己選啥都行。
鄭科奇怪地問:“那你還每天這麼拚地做數學題乾嘛?”
“其實我早就放棄培養自己的數學天賦了,而是想趁著沒分班前跳出我們班後十名。”陳騏鄭重地回答。
“嗯,有句話說的好,每個為了夢想而努力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鄭科憋著笑嚴肅地說。
陳騏拿著書背著手,站到鄭科身旁,看著遠方說:“對啊,我的夢想就是讓數學再及格一次,以告彆我不堪回首的高一,以嶄新的姿態開始高二的文科折磨。”
“嗯,以博弈論的觀點來看,你這是兩難相權取其輕啊!”鄭科點頭道。
“鄭科兒,男生學習好的都選理科,”陳騏實話道,“你要是不選理科可太可惜了。”
“不可惜啊,我文科和理科的成績持平,按你的說法,我要是選了理科那我不選文科不一樣可惜?”鄭科反問道。
陳騏於是分析:“我意思是文科成績可以通過努力學習來提升,但理科這東西可真得靠天賦,勤奮刻苦誰都可以做到,但天賦可沒幾個人生來就有,你說你浪費天賦跟那個閻士斌浪費糧食有啥區彆?”
“還說我,你看你高中後都不畫畫了,多浪費你的藝術天賦啊!”鄭科狡黠地看著陳騏。
陳騏一想,對啊,我從高一入學後就不再練素描了,跟這兒每天死磕文化課,磕了快一年都該找不到北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可他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畫畫那都是學習不好才去學的,我文科還湊合,不至於到那份兒上吧。”
正在他們聊天的時候,穆芳從主席台下麵的跑道上慢慢走了過去。
鄭科拍了拍陳騏,問:“哎,穆芳你們不是挺熟的,你知不知道她想選文科還是理科?”
陳騏看看鄭科,半開玩笑地說:“咋啦,她要報文科你也跟著報啊!”
“就是問問......”鄭科撓撓後腦勺。
“我記得海升有次說她想報文科,不過不一定啊。”陳騏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