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真菰似乎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我還擔心不合你口味。你能喜歡真是太好了。”

錆兔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夾了一口魚：“如果有彆的喜歡吃的東西也可以告訴我，我去鎮上的時候可以帶回來一些。”

人類食物的味道還彌留在口腔之中，端木嵊神色複雜地撇了一眼錆兔，有些想破口而出的話，在看到那雙溫和的琉璃色眼睛時，又咽了回去，隻是低頭從喉嚨裡吐出幾個音節：“嗯，好。”

對於用筷子這件事，端木嵊表現出了高於用刀的天賦。餐盤裡的食物越來越少，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熟練。

隨著端木嵊漸漸對於食物的味道變得麻木，緊繃的神經也有些鬆緩，餐桌上的氛圍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僵硬，端木嵊甚至能在咽東西之餘，偶爾也能回上兩句。

早飯的時間並不算很長，畢竟練刀還是最重要的事。早飯完畢所有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

端木嵊也重新回到林間的空地。剛抽出刀，眼角的餘光就掃到一個尾隨他的身影。

錆兔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大大方方地走出來：“我來兌現昨晚的承諾。”

昨天晚上端木嵊回去之後，也自習思考了錆兔的整個動作，大概也明白了一些。即便沒有練過刀，但學習的道理其實都是相通的，彆人能傳授的永遠隻是關鍵期的幾句點播，至於平時隻能靠自己。

他現在還是個連最基本揮刀都做不到穩定正確的新手，鱗瀧左近次交給他的基本內容已經足夠他練習了。

況且，他也沒有做什麼絕世高手的追求，即便不練習，喰種天然的優勢也能幫他應付大多數麻煩。他隻是缺一個應對鬼的東西罷了。

昨天晚上差點被這家夥蠱惑忘記初心。他的目的隻是通過鬼殺隊的測試，拿到一把日輪刀從而自保，而不是什麼做一個獵鬼高手。

“不必了。”端木嵊直接了當地拒絕，“我的基礎沒有跟上，即使我學再多技巧，也隻能虛有其表罷了。”

這回輪到錆兔詫異了，如果不是他已經跟著鱗瀧師傅學了這麼多年，一定會被昨晚的花招蒙騙過去的。隻是沒想到竟然一個晚上就被端木嵊看穿了。而且能有這樣的態度，似乎也並不想之前猜的那樣是個急功近利的性格。

耍得小花招被拆穿了，錆兔也不在意，就跳坐到石頭上看端木嵊練習揮刀，偶爾會出聲糾正一下錯誤。

錆兔覺得這樣的節奏很愜意，端木嵊卻不這樣想。他隻覺得自己好像被監視了一樣，渾身都是不自在。雖然錆兔偶爾出聲的指點確實幫他省去了不少力氣。

太陽快到頭頂了，端木嵊實在忍不下去，停下了練習，盯著錆兔：“你沒有彆的事情要做嗎？”

正暖洋洋地躺在石頭上曬太陽錆兔愣了一下：“師傅說讓我指導你一下。”

端木嵊將刀插回刀鞘，轉身順著山路往更高處走去：“不需要。”

錆兔尷尬地坐起來，摸摸鼻子，有點懷疑自己被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