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狹霧山徹底安靜了下來。
鱗瀧左近次本來就是個嚴厲少話的人,而真菰的事情給錆兔和富岡義勇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本來在錆兔照顧下已經有些精神的義勇,變得更加沉默。連錆兔都更加安靜。整座山上雖然有四個人,但一天到晚基本上不會碰麵。
不過這倒是讓端木嵊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每天提心吊膽,害怕自己被懷疑身份。
時間就這樣恍惚而過,鬼殺隊的考核開啟在即,錆兔和義勇都已經做好準備趕赴考場,端木嵊這裡卻出了問題。
他用不出劍技。
即便是經過了一年多的練習,端木嵊也僅僅是紮實地打好了揮刀的基礎,但是鱗瀧左近次交給他的水之呼吸,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領會。
刀在他手裡用起來和一根樹枝,一條木棍,或者是其他武器並沒有什麼區彆。至於那種充分調動身體力量,灌注到刀中,所謂的刀人合一的狀態,他完全感受不到。
一柄刀並不比一條靈活又堅硬赫子更好用。
“當初錆兔介紹你到狹霧山,是因為你體質遠超常人,並且鬼殺害了你的親人,你想要複仇的心情,所有人都理解。”鱗瀧左近次坐在端木嵊對麵,神情異常嚴肅。
“但是這一年多的練習實踐也證明,你或許並不適合適成為鬼殺劍士。呼吸法是鬼殺隊對付鬼最強力的支持。人和鬼之間差距甚大,在開創呼吸法之前,人類完全無法與鬼抗衡,那是一段非常血腥殘酷的曆史。而這段曆史直到呼吸法的開創才出現了扭轉。但即便如此,人類依舊很難與強大的鬼為敵,傷亡更是常有的事。”
鱗瀧左近次忍不住歎息:“即便是真菰那樣的孩子,也不能在考核中全身而退。不能使用呼吸法的你,在麵對強大的鬼時,又要怎麼與之為戰呢。”
但是我有赫子。
這話肯定不能說出來。
端木嵊慎重思索片刻後,彎腰,拜俯在地上:“鱗瀧先生,我在狹霧山苦練刀術一載有餘,為的就是能參加鬼殺隊的考核。或許我真的沒有用刀的天賦,但是我願意拚儘全力一試,即便是讓我喪命在考核之中,我也無怨無悔!如果就這樣放棄,我一生都不會安寧。”
其實也沒有這麼嚴重,認真計較起來的話,日輪刀之於他,應該就算是一把趁手的餐具吧。真的遇到鬼的話,端木嵊覺得隻是逃跑的能力他還是有的,喪命倒也不至於。
鱗瀧左近次看著跪拜在地上,態度堅決的端木嵊,深深地歎口氣:“我知道,跟我來。”說著,站起身,推門出去。
端木嵊跟著鱗瀧左近次上了山,踏過蜿蜒崎嶇的山路,最終在一塊巨石麵前停了下來。
這地方他認得。
地上的野菊花比他栽種的時候多了許多,已經連成一片,在風中搖曳,宛如白色的花海。
這是真菰一起經常練刀的地方。
鱗瀧左近次看著眼前比人還高的巨石,對端木嵊說道:“劈開它,我就同意你去。”
說完,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轉身下了山。
端木嵊:“……”
早知道當初就不攔著錆兔說劈石頭的訣竅了。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錆兔和義勇已經走了,這山上隻剩下他和鱗瀧左近次。
麵對巨石枯坐許久,端木嵊還是打算試試。
他也想了一些其他法子,比如用赫子之類的,但是這石頭過於巨大,赫子也排不上用場。即便想把它摔爛,但他很可能舉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