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兔扶著他的手臂,端木嵊卻隻覺得腿腳發軟,站不起來,原本還想裝一下,現在不用裝已經是真的了。
“阿嵊!阿嵊!你怎麼了?”錆兔一扶住端木嵊的胳膊,就感覺的不對勁,對方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急忙丟下刀扶住端木嵊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見錆兔把刀扔了,端木嵊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剛想隨機應變編點子瞎話糊弄一下,誰知道一張口胃裡就犯惡心,忍不住就吐了出來,還恰好正吐在扶著他的錆兔身上。
端木嵊:“······”默默地伸手想拿袖子去擦。
下一秒,他就被錆兔用力撐了一起來,一個翻身,被錆兔背到背上。
“我帶你去找醫生。”說著,錆兔急匆匆地就想往巷子外麵跑。
“哎!刀!”端木嵊拉住錆兔的領子,大聲喊。
錆兔這才想起來刀掉地上了,回頭抓起來,又匆忙地往外趕。
此時夜已經深了,路上隻有零星的行人,而且人生地不熟,錆兔隻能背著端木嵊一路跑,一路問,繞錯了兩條路終於找到了還亮著燈的醫院。
不過在醫院一通檢查下來,什麼毛病都沒發現,醫生隻能說是腸胃病,輸點液就好了。
當然不可能查出什麼,真能查出來,端木嵊就要當場跑路了。
雖然覺得不道德,端木嵊還是鬆了一口氣,現在他隻要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蒙混過去就好了,反正他現在隻是一個腸胃虛弱的病人。
這邊端木嵊全部精力都放在編謊話上,那邊錆兔愁得眉頭不展。
他好不容易把人帶了出來,卻沒有照顧好,竟然不知道阿嵊腸胃不好,怪不得之前也總是吃的不多。
此刻錆兔看著端木嵊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連嘴唇上都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醫院的天花板出神,儘管喝口水都要吐三回,也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抱怨的話。
這讓錆兔更自責了。
身為師兄卻這樣粗心大意,才做出的承諾這麼快就被打破了,他真的是愧對師父的囑托!
不太會編謊的端木嵊眼角餘光掃到在出神的錆兔,心裡一緊,壞了,錆兔不會是想起自己漏出露出的馬腳了吧?
腦子來不及轉,手就伸了出去,拉住了錆兔的衣角,眼看錆兔關切的眼神看過來,端木嵊急中生智,虛弱地喊了一聲:“冷。”
不過他也確實冷,最近本來就沒怎麼進食,還經曆了這麼一糟,確實虛得不行了。
錆兔握住拉他衣袖的手,那手指冷得跟冰棍一樣,當即就想去找醫護再要一床被子,隻是端木嵊眼巴巴地看著他不鬆手,他也走不開,最後想了想,彎腰脫了鞋,掀開被子也鑽了進去。
端木嵊:“······”
“這樣會不會好點?”錆兔問
身為病號的端木嵊反抗無能,也不太敢,隻能感受到錆兔把自己裹巴裹巴抱在懷裡,大氣也不敢出地點點頭。
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他隻是希望錆兔不要因為自己的眼睛聯想太多啊!
不過錆兔的身體真的很暖和,像火爐一樣。
端木嵊迷迷糊糊地想著,原本僵硬不敢動的身體漸漸在溫暖之中放鬆了下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