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呼叫僚機(1 / 2)

要真掰扯起身體接觸這個事兒,講道理也是許爍“非禮”塗晨北在先。

高中調完一次座位後,許爍跟塗晨北就隻隔一條過道,那時候大家關係還是比較哥們兒,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

唯一一次是班級組織去峽穀考察地理知識,爬一整天的山,快到頂那會兒大家都累成狗,坐小長廊裡歇腳。位置有限,女生們都擠著坐,那當然剩許爍和塗晨北擠在一小短椅上,兩邊都柱子。

塗晨北說你坐吧,我不累。許爍靠了會兒,嫌柱子又冰又硬,就叫塗晨北坐下。

倆人都大高個兒,塗狗的腿都抻在外麵,許爍撐不住了,說了句借你背用用,然後一頭紮在塗晨北背上,枕著他後肩膀,就眯著了。

後來畢業班裡大夥兒約著唱歌,許爍容易中途犯困。塗晨北總會從背後默默環在椅背上,在許爍腦袋搖搖欲墜的時候罩住她,任由她墊著。

以及每次看電影,倆人的槽點總很相似,但怕影響影院其他觀眾,塗晨北特彆喜歡扒近許爍耳語,然後倆人無聲狂笑。

有時候巧了會同時轉過頭,距離近到鼻子碰鼻子,許爍也不覺得有啥,照樣嘮,嘮完腦袋還湊在一起,胳膊架把手上繼續看,經常胳膊疊一塊兒,直到壓麻了才換坐姿。

久而久之,身體接觸也就成了自然。

……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塗母身後走著一個清爽的狗狗眼男生,個子高高的,拉一黑拉杆箱往這邊走來。

隨即,許爍推開車門,比塗晨北還積極,去迎塗母和餘池。塗晨北幫媽媽把行李箱扛進後備箱,緊接著沒等司機動手,許爍一把馱過餘池的箱子,穩穩往裡塞。

塗晨北剛扭過頭,看到這場麵,拿食指頂了下鏡框。

沒看錯吧?

這可是那個好吃懶做平日裡拿個外賣都磨嘰半天的許爍啊。

服了,真爭氣。

考慮到想讓孩子們多交流交流,塗母坐在了前排副駕位置上,餘池先上車坐進最後排,塗晨北和許爍一人一邊坐中間。

要怎麼形容現在的許爍呢?大概是眼睛長在後腦勺上才夠她用。

起初是從後視鏡裡瞥餘池,再後來是給塗晨北發消息,攛掇他幫自己搭話。

像素小勺:呼叫僚機!呼叫僚機!

大耳朵塗:……

機場到餘池入宿的地方還有有挺長一段裡程的,結果還是餘池主動給塗晨北搭了話。

“你還在上大學嗎?”

“嗯。”

“剛剛還以為你是屏姐的藝人,結果一問,是一家人。”

屏姐也就是塗母,全名鄒立屏,早年嫁入老塗家的時候,塗父他媽也就是塗晨北的奶奶,非要塗母改個名字,說叫鄒麗萍、鄒俐平什麼的都行,比現在的名字叫著舒服。

鄒立屏當時一怒就甩門回娘家,半個月才回去。現在想來,這些事就是先兆,立屏,給自己設立一道屏障,比男人來的靠譜多。

鄒立屏聽餘池那麼說,“是啊,我兒子打小就好看,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沒一點事業心,”她說著也搖搖頭,“算了,少些是非也好。”

許爍聽著,是真羨慕塗晨北這命好。想起來前段時間馮語家養了條小邊牧,說是什麼高貴的純種蘇格蘭血統,還帶鍍了金邊的出生證書。

簡直是轉物種版塗晨北。

不知道想到什麼,塗母突然扭過頭叫許爍,“爍爍,我聽晨北說,趙澤是你男朋友啊?”

我去,還有這茬誤會。

塗晨北默默拿手擋住來自許爍殺氣重重的視線。

“沒有,阿姨……就之前的好朋友。”

“噢,前男友是吧?”鄒立屏笑笑,“放心,阿姨不是封建大家長,哪怕有天你跟晨北在一起了我也雙手雙腳讚同的。”

“我…” “不是,媽…”

許爍和塗晨北相互瞪了一眼。

鄒立屏也沒給倆人插話的機會,說,“唉,就覺得趙澤這小夥兒太適合上鏡了,本來還想讓你說服一下他。”

許爍心直口快,“可彆,他也就剩張臉,屬於腦袋空空,容易說錯話,性格還軟,特彆容易被人當槍使。”

鄒立屏像是聽到什麼新說法,喔了句,“原來這樣啊,怪不得…”

塗晨北抬頭,“怪不得什麼?”

塗母沒沿著話題說下去,隻繞回剛剛,對許爍說,“現在的藝人啊,臉好看,人聽話,團隊再一包裝……爍爍,你這麼漂亮,阿姨要不是顧及你學曆高,也把你送出道。”

許爍這一通受寵若驚啊。

塗晨北聽不下去,“媽,彆拿這種客套話安慰許爍了,她哪天就當真了。”

“當真?那最好了。爍爍長相大氣,性格吸粉——你可彆不信,學習好的小孩進娛樂圈,事業心就是比小富二代強,學東西快,作品質量也更高。餘池就是個好例子。”

這話許爍比誰都認同,“餘池老師的台本可太牛了,”她轉過身子,“上次在劇場裡黑貓白貓那個梗,有機會一定搬大熒幕上演啊,特彆好……”

餘池聽她也是做電視行業的,也順勢和她聊學校和專業上的事情,互相吹捧。

…行,你們還奉承上了。

塗晨北掏出耳機倉,一邊一個,長按降噪。

耳不聽心不煩。

……

總之,一下午過去,許爍今天看著挺開心。

餘池這趟一過,塗晨北跟許爍一合計,決定讓司機把他們撂在榆臨區的商業街,吃夜市。長條狀的入口,兩個方向交錯的人群,望不到儘頭。

塗晨北頓了下,被許爍一把拉進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