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許勺子,不許拋棄我啊(1 / 2)

坐車上,塗晨北叮囑師傅能不能空調開大一些,一邊撥著許爍糊在臉頰的頭發說快到家了啊。許爍去摘他手掌,蜷著身子說沒那麼矯情,就疼一陣而已。

塗晨北碰到她手是冰涼的,摸了摸兜發現兜裡也不暖和,便直接握住她手,把自己溫度渡給她。

司機師傅是個中年阿姨,等紅綠燈時候往後視鏡探,對塗晨北說,“孩子,回去彆亂買藥,買艾灸棒給你女朋友熏下穴位,網上一搜就有,比啥都管用。”

塗晨北忙應好,道謝,遂即打開手機搜閃送。

至於女不女朋友的,倆人早都習慣了,主要你也沒必要給一麵之緣的人解釋我倆不是一對。

他倆永遠在七夕中秋平安夜跨年走街上環顧四周,雙雙感歎怎麼全世界都有對象。許爍經常觀察路邊拉扯的小情侶說哇哇哇吵架了,塗晨北擊她一下說你聲音敢再大一點不。

現在許爍倒是一點不吵吵,整個人耷拉在車座上,魂被偷走了一半。

許爍這樣子,看著就真挺讓人心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上暖氣足,到了塗晨北家,許爍基本上恢複直立行走了。

把她安置在客房,也就是鄒立屏女士每次回來住的地方,塗晨北去他爹房間找打火機點艾灸。

塗晨北不抽煙,真不是多高風亮節,而是不想死。他爹把煙當飯吃,加上不良生活習慣,總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垂暮感,而且人的調節係統一旦被打亂,再怎麼護理也沒用。

塗晨北不希望自己的中年活成那樣。

終於在床頭櫃裡翻到一鍍細鑽的zippo,塗晨北拿去給許爍熏艾灸棒。

許爍一眼就瞄見鋥亮的打火機,太打眼,“塗狗,你爸這審美…好潮啊。”

塗晨北沒抬頭,低著眸子乾手上的活兒,毫無波瀾道,“肯定不是他自己買的。估計又外麵哪個女的送的,習慣了。”

許爍聽著也無語,她甚至比塗晨北還看不起塗爸。

且不論離婚前八成外麵沒少找人,現在成天在外麵亂混。你說找個後媽安穩過日子也好,淨去找比自己小一輪的姑娘,一個給錢一個給身子,說難聽點不就是嫖嘛。

好歹,他爸現在還防著家財不外泄,真等他老了糊塗了,他再娶個跟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媳婦,生個能當兒子的兒子的孩子,塗晨北又不爭,以後日子該咋過。

許爍坐床上,接過塗晨北遞過來的灸熏合穀穴,這會兒腰確實沒那麼痛了,便順著話茬問,“誒,你們男的是不是打心底覺著,婚內出軌挺正常的?”

塗晨北思考片刻,“實話說,多數都這樣。”

他拉開凳子坐下,“我的經驗來看,男的分兩種。一種,我爹,敢想敢乾;另一種,有賊心沒賊膽。那種宜室宜家的少數群體,多數因為女方有手段,或者太有魅力。所謂純情的,幾乎滅絕。”

許爍換了個穴位熏,在小腿脛骨上的足三裡,是半盤著腿的姿勢,頭發從一邊散下,擋住視線。

她撩了下頭發,正對上塗晨北眼睛,好奇道,“那你呢,你哪種?”

塗晨北想的很認真,嘖聲,“不道啊,我沒結過婚,那談戀愛和結婚是兩種模式,再說,我也沒談過……”

許爍:……廢話。

塗晨北腦海裡又過了幾遍,“我必須純情啊。行為上是因為,我找對象慎之又慎,結婚更是下定決心,必然是我特彆喜歡且相處舒服的人。意識層麵嘛,最直觀看,我瞧不起我爸,所以不屑。”

許爍點點頭,“唉,未來誰跟你結婚,應該挺快樂的。”

塗晨北和許爍倆寡王經常聊婚戀的事情。每每於此許爍講完都有些悵然,因為常年跟塗晨北相處,對異性的眼光都拔高了,會擔心以後真談不到對象。

再一個,是她藏在心底應該永遠不會說出口的一點私心——

她希望塗晨北多寡幾年,至少比她晚兩年找對象。

等他有了女朋友,他們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聊天聊地黏在一起。和趙澤的那段經曆已經彌足倒胃口,她還沒有做好失去塗晨北的準備。

人就是這樣糾結,好比前幾天看到楊羽雯和塗晨北,她某個瞬間也真心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因為塗晨北值得漂亮的、聰明的、最好的。

然而塗晨北並不這麼理解。

他聽見許爍說,誰以後跟他結婚應該挺快樂的,嚇得趕緊去捂了捂許爍額頭。

也沒燒啊。

許爍:?

塗晨北,:“沒事兒,就太突然,我還以為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了呢。”

……

眼瞧天色黑,又偏又冷,打車也不方便,塗晨北提議,“要不你今晚在我家湊合住吧,咱去便利店買點洗漱用品得了。”

許爍猶豫,“算了吧,我媽那邊……”

“我給她打電話,”說著塗晨北就讓她解鎖手機,開微信視頻。

許爍拖著殘軀坐起身,等待接通。

屏幕上0:00的計時開始走動,起初許爍媽媽是有些不樂意的,塗晨北接過電話,踱著步說,“阿姨,您家往這邊開車將近一個小時,多折騰啊……您放心,隨時打電話查崗……誒,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