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煙花真買一整箱?(1 / 2)

“意思是,趙澤女朋友跟他鬨分手,看我不順眼,要打擊報複我?”

“差不多……”

塗晨北手動忽略了趙澤被mcn騙子作坊整了陰陽合同這出,畢竟這是趙澤的隱私,跟許爍關係也不大,就挑重點講了。講完他以為許爍會生氣,或者至少彆扭一下。結果許爍就問了他一句。

“你確定沒彆的事兒了嗎?”

“我確定。”

“嚇死我了……”半天,許爍長呼一口氣,埋在馮語懷裡。

馮語解釋給一臉懵逼的塗晨北,“她最近心態爆炸了,以為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又是接她上班又是食不下咽的,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跟你拍張照,怕你死了後沒念想。”

謝子貫留半隻耳朵聽故事,聽到後半段直接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就快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塗晨北也接腔:“對啊你怎麼會以為我要死了?”

許爍也疑惑,這件事起因隻是因為,塗晨北最近對自己太上心。說來這事兒跟春晚小品似的,一人壘一誤會,最後給兜個大底,怪丟人的。

許爍就打了一哄哄,“哎呀反正你沒事兒就行,當我犯病行了吧,都好好活著啊。”

說著她還隔開敬了謝子貫下,“你也是,彆哪天創作到走火入魔去尋死。”

謝子貫直接戳破她,“你就彆拉上我欲蓋彌彰了,換彆人你管都不管。”

最終,這一茬子事被當一個包袱,抖一抖,也就抖落乾淨了。隻有塗晨北抱腿坐著,下班臉縮衣領裡,含著嘴樂。

許爍捂臉,笑趴倒在塗晨北肩頭,“你彆笑了塗狗……”

因為實在離譜,許爍的拐拐的語氣裡帶了些商量的成分,外人聽著更像撒嬌。馮語朝謝子貫無聲“噫”了下,謝子貫搖搖頭樂。

塗晨北說“我的我的我的我的”,隨後斂住笑,很認真地向許爍道歉,“這事兒我真不該瞞你,就是怕你再因為趙澤那點破事難過。”

“不會,”許爍很釋然,“我都有全世界最好的塗狗了,誰會因為趙澤難過啊?”

“真的?”

塗晨北伸出半邊手拉勾,“不許多想。”

“拉勾上吊誰說謊誰是小王八。”許爍勾住他半邊手指。

結果塗晨北沒鬆手,直接借力拉她起身,“放煙花去。”

鑽出帳篷,一望無際的灘塗,隻有對岸的高樓廣告屏在閃爍,塗晨北躬身去點了個地麵的小圓錐,小跑著回到許爍身邊。

焰火隻有許爍那麼高,立地飛濺,勁兒不大,明亮到讓人迷晃,在雪黃色的熒光裡看見人和自己。

許爍和塗晨北都揣著兜,沒說話,看著焰火燃儘。

再去擺下一個,繼續點,繼續看。

許爍這輩子沒看過這麼多支連放的煙花,看到最後,隻剩視覺暫留,煙花尾巴像被過掉的廢膠片,令人遺憾地躺倒。

燃到最後,許爍投向塗晨北,沉默地把自己埋在衣領裡,腳一下一下地劃著地上的石子,像抿著笑意,又像沒有。

“笑什麼?”

“覺得咱倆好玩兒,彆人放個氛圍,咱是隔岸觀火。”

許爍笑了兩聲,“塗狗,以後萬一你有女朋友,她說要放煙花,一定彆買一箱,太傻了。”

“你嫌我傻?”

“你可真會抓重點,”許爍無奈,“我是說你未來女朋友,她又不像咱倆這交情。”

“不會。”塗晨北擱下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

“什麼不會?”

“沒什麼,”塗晨北哈了口氣,許爍給他的暖手寶都涼在了兜裡,“我未來女朋友,必然不會嫌棄我。”

“切,”許爍把暖寶從他兜裡搶回來,“都冷了。”

她跑回帳篷連充電寶加熱。

再撥開簾子,塗晨北已經把大煙花踢到空地上,把打火機隔空扔給她,“你點。”

“我……點了啊?”許爍惜命,蹲大老遠,仰著後背顫顫巍巍去點引線,河灘風大,第一次壓根兒沒點著。

見半天沒反應,她才又勾著身子去點,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來的方向跑。

塗晨北胳膊長,斜了下身子一把撈住她,“可以了可以了……”

許爍興奮地扭頭,引線正無聲蔓延,在地平麵的寂寥中一飛衝天,竄起鳴叫,發出“嗙”的聲響。

這台煙花不似節日禮花那樣豔俗,它近乎是純白色的,在空中劃出一條線,更像流星。

塗晨北撞她一下,“快許願。”

“這算什麼人工許願池嘛!”

“這是塗晨北的許願池,限時一分鐘,都能給你實現。”

許爍沒有祝禱也沒有閉眼,相反,她就一動不動地盯著天上的白光,直至它的尾巴徹底消逝在深空中。

“許了嗎?”

“沒許。”

“為什麼?”

“等現在。”

許爍狡黠一笑,對著空寂的天空大喊。

“我要塗晨北一直自由——

我要塗晨北身體健康——

我要和塗晨北保持最沒有嫌隙的關係——”

三句話出口,像小石子被投擲進海水,沉沒進無垠的多維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