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2 / 2)

謝含離開後,婆子敲門來送水,謝蘊忙起身去接水,問道:“您一人住這裡?”

婆子沒搭話,轉身走了。

謝蘊便不問了,回身將熱水放在架子上,脫下外袍去擰帕子。

謝昭寧伺候她一回,她也伺候謝昭寧一回,算是兩清了。

掀開被子,解開衣袍,脫下外衣。

謝蘊做得行雲流水,酒醉的謝昭寧實在是太乖了,讓脫衣就脫衣,乖得不像話。

溫熱的毛巾擦過少女稚嫩的皮膚,將臉色染得更紅,脖頸上的肌膚卻相反地更為白皙。

擦洗過後,婆子送來草席與被子,直接鋪在了床榻前。

謝蘊納悶:“之前誰來過?”

婆子還是沒說話,慢悠悠地走出屋了。

謝蘊也跟著躺下了,時辰不早,她也很累。

一夜天明,外麵響起敲門聲,謝蘊警覺地睜開眼睛,披衣而起,依舊是婆子。

婆子送來一套乾淨的衣裳,明豔的紅色,還有一套瀾袍,也是相應的紅色。她遞給謝蘊,又指著廚房門口。

指完以後,婆子就走了,謝蘊不明白她的意思,低頭看著兩套衣裳。

衣裳放在了桌上,未及想明白,婆子送來洗漱的熱水。

依舊是沒有說話!

謝蘊猜測對方是啞巴,若不然不會拿手指向廚房門口而不言語。

謝蘊換上了乾淨的衣裳,謝昭寧還是沒有醒來,她坐在窗下等了半日。

一輪朝陽登空之際,婆子送來吃食,一碗白粥,一碟小菜,外加兩個蒸餃。

分量不多,謝蘊一人吃完了。

放下碗筷,婆子及時來收拾,謝蘊回屋叫醒醉鬼,“謝昭寧,該回家了。”

醉鬼往被子裡縮了縮,謝蘊迅速將被子抱住,轉身丟在地上。謝昭寧快速爬了起來,低頭看自己,周身隻剩下一件中衣,“我的衣裳呢。”

“昨夜脫了。”

“誰脫的。”

“我。”

謝昭寧登時就臉紅,赤腳下地去抱住被子,謝蘊嘲諷她:“你也知道害羞啊。”

“肯定害羞啊,你不害羞嗎?”謝昭寧將自己包成一個粽子,冷哼一聲。

謝蘊走近她,挑起她的下顎,居高臨下的凝著:“你羞什麼?”

謝昭寧被她的舉止攪得心亂如麻,“你彆動手,姑母,你應該用這個方式對你的夫婿。”

“我不會成親的。”謝蘊鬆開她,“男人於我而言,不過是累贅而已。”

謝昭寧:“……”好狂妄的口氣!

“你出去,我更衣。”

謝蘊轉而走到窗下,眼眸裡沒有半點情緒。

謝昭寧看到紅色的新衣後,沒多想就拿起來更換,一麵說道:“這裡是我的外宅,婆婆說不出話,她看著門,平日裡沒有人來。”

“你這裡怎麼會有羅裙?”謝蘊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話,眼眸漸深,如幽潭深不可測。

謝昭寧愣了下,“那是我的衣裳,我二人身形相似罷了。”

“你給自己留裙子?”謝蘊意外。

“留,想穿不敢穿,我又不是男人!”謝昭寧說道。

謝蘊沉默,謝昭寧置辦外宅又置辦裙子,說明她還是想恢複女兒身的。

兩人收拾妥當就回謝府了,謝蘊會鬆柏院,謝昭寧去見大夫人。

謝蘊謝昭寧昨夜一夜都沒回來。大夫人知曉兩人在一起,望著謝昭寧,她的臉色越發凝重,“謝昭寧,你彆忘了,她還是你的姑母。”

“我敬重她的姑母,同樣也敬重你是母親。大夫人,我也想說一句,我不會娶秦晚晚。要麼您揭露自己的謊言,要麼我娶旁人,您做個選擇。”

謝昭寧一改往日的溫潤,神色清冷,如刀劍鋒芒畢露,顯出幾分凜冽感。

大夫人愣住了,謝昭寧神情淡淡地看向她,大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色。

“你想好了?還是說,謝蘊給了你什麼底氣?”

“姑母什麼沒有說,我也沒有說。大夫人,我成為謝家家主,您會是尊貴的太夫人。我被趕出去,您就是謝家的罪人。亦或是您將兒子找回來,趕走我。但您找了十多年,找到了嗎?”

謝昭寧有恃無恐,絲毫不怕大夫人,她不信大夫人舍得如今的地位。

一瞬間,大夫人被唬住了。

麵前的少女十七歲了,自小就有主意,壓著謝昭玉多年,這點讓二房氣得咬牙切齒。她暗自竊喜多年,如何,招數落在她的身上了。

謝昭寧淡淡一笑,一掃方才的陰狠,恢複往日的溫柔:“母親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母親保重身子,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