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酒 姑母,我沒有尋死覓活。(1 / 2)

“你或許有個妹妹,但謝昭寧不可能不是謝家的大公子,大嫂不敢以假換真。且我大嫂確實生下一子……”

謝蘊自己頓住了,好像哪裡豁然開朗,金鑲玉跟隨她多年,瞬息就懂了她的心思:“主子,您說得沒錯,大夫人確實生下一子。”

大夫人生下的是兒子,但謝昭寧是女子。謝蘊遍體生麻,哪裡出錯了?

還是說大嫂原本生下的就是女兒,心有不甘,讓女兒扮成男子。

她微微皺眉,金鑲玉揚唇一笑,媚笑酥麻入骨,“謝相,我查得可認真了,這位謝大公子潔身自好,獨來獨往,接觸最多的便是裴暇。裴家出事後,裴暇卻沒有來找她,怪得很。”

金鑲玉不知謝昭寧是女子!

謝蘊張了張嘴,“就算謝昭寧不是謝家的血脈,你妹妹也嫁不了。”

“為何?難不成您要嫁?”金鑲玉斂了笑容,眸色不解,“您二人可不般配哦。”

謝蘊冷笑:“她是女娘!”

金鑲玉笑不出來了,謝蘊嘲諷她:“你好像生性愛笑的,怎麼不笑了。”

“謝相,彆鬨了,大公子怎麼會是女娘呢。”金鑲玉眉眼橫波,輕挑眉眼,“我不信。”

“那你的妹妹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金鑲玉:“謝相,我信了。”

她又兀自掙紮一句:“我妹妹不喜歡女娘,我喜歡女娘,給我!”

謝蘊睨她一眼,紅唇輕動:“滾!”

“好嘞,我帶著大公子一起滾!”

謝蘊懶得理會金鑲玉的瘋言瘋語,坐下來認真思考金鑲玉的話,大嫂當年究竟生的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這點,一查便知。

從此出手去查,便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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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搬出了謝府,很快就找了新宅子,三爺親自將二房的箱籠送了過去。

二房的院子空了出來,謝家人很快夷為平地,謝昭寧讓人買了些桃樹來,頃刻間,大片桃林成了春日一景。

待謝蘊回來,桃樹已入土,昨日的宅院似乎成了一場夢。

少年人一襲淡藍色錦袍,雅致宜人,烏黑的長發襯得肌膚瓷白。

“謝昭寧。”

謝昭寧回身,笑容浮於唇角上,她歡喜地走向謝蘊:“姑母!”

一句姑母,讓謝蘊麵上淡淡的笑容消散了,她看著少年人一步步走近,心慢慢沉了下去。

“姑母,你的事情辦妥了?”

“尚可,你將二房夷為平地,不怕你祖母生氣?”

“她吵著要見謝涵一麵,您答應嗎?”

謝蘊沉默。

謝昭寧走近一步,目光黏在了謝蘊的麵上,陽光之下,她都能看到謝蘊麵上的細小絨毛,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姑母,您身邊的人在查我,對嗎?”

話題驟變,驚得謝蘊心神一顫,麵上佯裝鎮定,“是嗎?我不知道,或許是人家喜歡你,想要將妹妹嫁給你。”

“那你告訴她,彆費勁了,我不娶她妹妹!”謝昭寧麵容含笑,眸色如水,瞧著溫潤無害。

謝蘊單手負在身後,以手握拳,麵色淡淡,“是嗎?”

“姑母,你心虛嗎?”

謝昭寧朝前又走了一步,腳尖抵著謝蘊的腳尖,唇角蘊了一抹笑,“姑母。”

一句又一句姑母,讓謝蘊煩躁,她抬首,撞進少年人深淵似的眸子裡,一瞬間,她渾身麻木。

“姑母該知曉我隻會娶妻,不會納妾,剛剛那句話成了您的破綻。您為何查我?”謝昭寧漫不經心地揭露謝蘊的破綻,溫溫潤潤,像是帶了蜜糖的毒.酒。

謝蘊皺眉,下意識後退一步,謝昭寧跟進一步,“姑母,您退什麼,無言以對?”

“你娶她妹妹,並無不妥。”

“她是孤兒,哪裡來的妹妹。”

謝蘊眉眼含怒:“你查她了?”

“我將姑母身邊得力的下屬都查了一遍,無一例外,都是孤兒,無牽無掛。”

謝蘊似乎踢到了鐵板,謝昭寧年輕,不代表她稚嫩。相反,那張漂亮的臉成了她最好的偽裝,欺騙世人。

“撞我的那艘船是你母親的船,我查你,不應該嗎?”謝蘊很快找了借口,“你想殺我?”

謝昭寧深吸了一口氣,“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還救了你。大夫人害怕你回來與我爭家主之位。我卻知曉你是被謝涵騙回來的,我以為你會成為謝涵的後盾。”

謝蘊是百官之首,她想要謝家,易如反掌,壓根不用回來走一趟的,整個謝家供她驅使。

大夫人想得太簡單了,也將官場想得太容易了。

謝蘊故作諒解,“罷了,此事到此結束,我也不想追究了。”

謝昭寧聽了她的解釋,釋然道:“謝姑母!”

謝蘊轉身走了,謝昭寧哪裡是什麼小白兔,分明是一隻小狐狸,金鑲玉在她身上碰了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