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來!”漫雪極速度地向旁邊一滾,單腿跪地地跪在一旁的石板上。身邊原來所在的地方已經被三枚鑲有銀玉的銀針索占領。銀針直挺挺地插入石板,三分入深。若不是事先聽見了銀針在空中刺破風的聲音。或許自己早已命喪這暗器之下。
天,一如既往地藍;風,一如既往地吹。地上的爬地菊吹得身子更是彎了些。小小的黃花搖曳著,望著雲雀輕盈地掠過天空,劃出曼妙的弧線,一直望到不能及的天邊。
漫雪向天邊望去,不是沒有原因的,風旋出的空氣泛著淡淡奇異的香味。很淡很淡,若不仔細聞是聞不出的。漫雪也不多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人影出現。她知道這股花香是彆人故意撒出來的,隻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問題而已。
“叮當-叮當”很輕盈的聲音,金鈴輕輕的響著,從天邊的地方而來。
很清秀的女孩子。這是漫雪見到她之後的第一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似乎和她打架是一件很粗俗的事情。
那女孩子的寧靜婉約,踏步輕來。披著烏黑亮麗的發長發,發梢間結著小小的金鈴,那叮當的聲音便是金鈴發出來的。此時見著她,漫雪都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肌膚一如沁紅的軟玉,眉宇間仿佛是用淡淡的墨筆描畫出來。活脫脫是個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女子。可是她...想殺自己啊!
一想到方才差些要自己命的三枚銀針,漫雪輕輕拱起身子,做出防禦狀態。隻待對方有所動作。
“就是你,打破封印的?”漫雪一時間不懂那女子的話,皺起眉頭說:“那難道你就是設那道封印的人。”
來人一驚,她沒料到這手無寸鐵而且還毫無內力的女孩子敢反問自己。還真是有意思呢,嗬嗬。
“我的意思是...封印隻是個秘密,隻能是...”女子的話頓了頓,抬起含水如墨的雙眸,逼得漫雪隻能直視她的眸子,居然不能轉移開目光。
就是此時了。女子的袖中忽然閃過幾絲寒光,陰冷冷的向漫雪射去。漫雪妄想側身避過,可惜太遲了。
希望能死後,還能回到原來那個世界,再見嶽夏最後一麵吧。漫雪闔眼,恭候死亡。
銀針是愈來愈近了,不過三寸便可要了漫雪的命。額上的沉寂已久的封印在那時突然散發出無上的光芒,將漫雪整個人浸透在光輝之下。而那銀針的針尖隻是輕輕地碰到了那層光芒,霎時就灰飛煙滅,連一點渣子都沒有落究竟下。
麵前的長發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利光,臉色的詫異與方才的寧靜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不可能的啊...是...封印的力量”她在那邊喃喃自語著。若是方才是她出手,如今化落塵埃的不便是自己麼?
而漫雪卻是一副沉浸在迷夢的神色,方才,可真是如夢如幻。輕輕伸手,歎息著身邊的光芒。
那女子看著漫雪沉醉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可都是知曉了。
見那女子笑吟吟的樣子,漫雪怒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女子並未答話,倒是漫雪身後的莫雅功力恢複從冰玉閣漫步了出來:“她是守護封印的人,是嗎?”
前一句是用來解釋漫雪的疑惑,後倆字是問那女子的。
“小女子名為水墨,怕是一場誤會了。”那女子聲音極為清脆婉約。“誤會麼?”漫雪挑眉,方才出手淩厲,險些要了自己的命難道隻是一場誤會?這般為自己開脫,也未免太不可取信於人了吧。
莫雅仿佛看穿了漫雪心中的憤怒,於是為水墨辯解道:“是我執意要闖封印,作為守護封印的世家要執行保護能力也是正常的,不過。”她轉頭望向水墨,“現在封印已經在她身上,你是要強取她性命,還是保護她呢,守護封印的世家?”莫雅用餘光瞥了身邊的漫雪一眼。儘是對那長發女子的諷刺。
“也罷也罷...”水墨擺擺手,“我本不好殺人,守護封印的是家族的使命,既然封印尚在,我跟著她,保護她便是了。”水墨那秋水柔情的眸子望向一邊頗有不解的漫雪。
漫雪用手輕輕咯了一下莫雅,眼中充滿著不解和疑惑。莫雅低聲道:“你如今有個那麼忠實的仆人還不滿麼?”
漫雪低頭不語,麵前這兩個說是為自己效忠的女子,一黑一白,可懷鬼胎。她也不是不知道,這其中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兩個人都是為所謂的秘密而奮鬥,自己,不過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罷了。
但是當棋局發生改變的時候...棋子才是決定命運的時刻。
倒下,有人會離開。但是棋局不會因為一隻棋子被吃而破出全局,不過也會因為一隻棋子被吃,而全盤皆輸。
“水墨,既然你是守護封印家族的後人說說你們家族吧。”漫雪耐不住寂寞向水墨開口問道。水墨隻是輕籲一口氣,笑笑而已並沒有多說話。“這是家族的秘密,一般後人是不會多說的。”莫雅側過頭來,話是來解釋的,但是眸子裡看的確是水墨。
顯然水墨是在意到了彆人的目光,正視著那對似笑非笑的眸子說:“我不說隻是沒什麼好說的,一個守護的家族必然隻是個守護的家族,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嗬嗬,是麼?”莫雅淡淡地笑著,“那是不是就什麼都不必隱瞞了呢?”漫雪腦子裡全是這兩個人的話,一個遮遮掩掩,一個欲言不言。漫雪理了理這兩人說話的內容,猛然才想到那石板下麵的東西自己還沒看到就被阻攔了。
漫雪不看水墨的眼睛,細細思索,她的話...是有破綻的!
水墨好像發現了什麼,笑著說:“漫雪有心事啊?”她的心思還是瞞不過水墨的雙眼,但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漫雪的眼神有點暗淡,幽幽說:“隻是累了而已。”水墨聽罷笑容綻開在玉潔的麵容上:“累了,就歇息一會便可。”
隨手一指旁邊的客棧,“那兒如何?”漫雪頷首:“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