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穴·貴府(1) 森森白骨……(2 / 2)

“天下就是強者和強者的一局棋,誰贏了,就是誰的。嬴政贏了,天下不就是他的麼?”夏陌很淡然地向前走著,不過是往小路兩旁的地方去的。嶽夏知道她要去乾什麼,也不攔她,隻是跟在她身後去了。

秋璃瓔望向身邊唯一可以依靠的冷宸,可是這一次她失望了,冷宸隻是給她了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隨著夏陌的步伐向前走去。

夏陌走到了一峭壁旁,便蹲了下來,打量著四周的花草。而嶽夏也陪她蹲在一旁,“萬物相生相克,你原來也是懂此道之人啊。”夏陌並不搭話隻是找著她所找的東西。麵對瘴氣,也許很難可以通過,但是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克服瘴氣的最好的辦法就在那些不起眼的花草之中。

“在這裡!”嶽夏隻是在四周輕輕一掃便找到了那平時一點也不起眼,卻在此時視若珍寶的的東西,“艾草!”

而夏陌隻是一拂袖,那任由春風秋雨澆灌的艾草便齊刷刷斷根。嶽夏苦笑,夏沫這人真是的,艾草這等東西雖說不珍貴,但也是該好好珍惜一番啊。

“你,到底是什麼出身的。”夏沫把玩著手中的艾草,看似很不在意的一句話對於嶽夏來說或許是一道霹靂,自己看來是被懷疑了呢。

嶽夏聳聳肩,很自然地答道:“我祖父是采藥農,我自小跟著他,當然懂得了。”嶽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極為自然,因為在這段話之中,她自己也分辨不出多少是真話,多少是謊話。多麼悲涼的滋味真是油然而生。

夏陌也懶得去推測外人的身世,隻是招呼後麵那兩人過去:“冷宸,秋兒過來!”

冷宸聽見夏陌的喊聲,知曉一定是找到辦法了,於是拉著秋璃瓔奔了過去。她眼睛一瞥便瞥到了夏沫和嶽夏找到艾草的地方,望著那段被夏陌斷掉的根,冷宸不知何時嘴角上勾起冷笑一分。“冷宸姐,你在看什麼?”秋兒在意著冷宸的表情道。冷宸微微一笑,說:“看來夏陌是找到好東西了呢。”

夏陌見二人過來,便將艾草遞給她們,說:“將這束艾草佩戴在身上,可過瘴氣。”秋兒打量著這束不起眼的艾草,好奇地問夏陌:“這不過是很平凡的草啊,有用麼?”冷宸輕笑:“聽夏陌的話吧,她讓你帶總是有道理的。”

將那株艾草遞給冷宸的時候,她掃了那冷宸一眼,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卻隨即消失無蹤。她隻是將艾草綁在袖口,沉吟著:“走吧。”

四個人不知覺中已經走到了瘴氣的邊緣,那濕霧一樣的氤氳仿佛觸手可及。秋兒還想稍稍阻止一下,可是夏陌坦然邁出的那一步徹底粉碎了她的這個決定。

雖然走在瘴氣之中不絲毫不感覺到它的危害之深,可是過了一會就感覺胸悶氣短,透不過氣來。嶽夏知道艾草縱然能抵禦這種瘴氣,可是人長期處於瘴氣之中對人體是極有害的。她們,必須快一點離開這寸草不生的地方。嶽夏知道,除非有躑躅花,不過躑躅花在極陰之地才得培養,且一花隻落一籽,是世間奇物,自己還是不要奢求較好。

秋兒望著夏陌袖間的艾草好奇著,她們3人都是將艾草捧於懷中,而她還真是特彆竟將艾草綁在袖口之上。仿佛是感覺到了秋兒那好奇的目光,衣袂不自禁地閃出一抹寒光。

離暗穴已經不遠了,再多幾步便可到了,可是一味地向著前方的目標,後麵的森森才是最讓人寒心的。

風,更大了些。地上的落葉翻滾了幾圈,露出的白色的小道。

由白骨累累堆積而成的小道...

白骨道!

落葉依舊是簌簌地落著,卻再也掩飾不住那光天化日之下的白骨道。那,原本不是條路,不過是死人走多了,便成了條路而已。

原來在那所謂的安逸之下,隱藏的卻是令人驚駭的血腥。

冷宸靜靜地說:“看來,我們還是回去的好。”在她一旁的秋璃瓔頗有戰戰,畢竟都是生活在安逸之處的人哪,怎能一下子讓她們體會這等恐怖。可是,現世就是如此之亂,每隻曾經潔淨的雙手都不免會沾上那作嘔的血腥氣。

風,吹得愈來愈猛了。

嶽夏望著腳底踩的吱吱呀呀的白骨堆,也不禁地皺了皺眉頭。踩在人家的屍體上走著自己的路,一般都都是過意不去的。

她想提醒身旁人,可是夏陌的眼神中儘是幽幽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像是黑暗中的低吼的野獸。

風,一如地吹,連四周的氤氳都越來越沉重,圍困在重重的濃霧中,不得逃脫。

“白骨道,迷霧宮,森森白骨焉若何。”夏陌望著四周,冷冷的笑著,“哼,我還以為所謂的白骨道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嘛!”嶽夏一把拽住夏陌道:“你是瘋了?你認為你所念的這句話如果真是如此簡單的話,那他們,這些劍客還會死麼?”她隨手撿起一柄已經老朽的的長劍,擺在夏沫麵前。

“是啊是啊!”一直戰戰兢兢的秋兒也附上一句,“他們是高手都會死,何況是我們?”嶽夏板正眼前這個近似於瘋狂人的肩:“沒人想陪你送死。”

夏陌注視著眼前一本正經的人,冷冷地把扣在袖子上的手剝離開來。“你覺得我們能夠活著離開麼?”就像是譏笑一樣地答著。

而站在一旁,幾乎是沒有任何聲音的冷宸望向前方大喊著:“有動靜!”當眾人還在勸和駁的時候,那積累著怨毒之氣的白骨忽然在沉寂之中,動了一下。發出那種格拉格拉的聲音,不由得讓人顫栗。

待她回頭之時,一根白骨突然從地上暴起,將尖銳的部分對準四個人,呼嘯著在氤氳的瘴氣之中突衝了過來,令眾人措手不及。

夏沫雙眸寒光一現,離她還有三尺不到之時,拂袖而過,硬生生地將突來的白骨斷成兩截。她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容,看來終於要出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