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it's a long way down from the top of the world.You better look around or you gonna get burned.——《狂暴飛車插曲Alive》
司雨珂
“宋清遠真的不考慮嗎?”
又是宋清遠,那個男生都還沒跟我說過話,我又為什麼非要把他列為考慮的男朋友人選?
“幾何姐,彆牽紅線了,我不談戀愛還不行嗎?”
校園裡麵的成雙成對,早就已經看習慣了,有他們就夠了,何必多我這一個呢?
“下個月就大三,你說你做了點什麼事?”
我置若罔聞,她仍然在我耳邊喋喋不休:“除了學業你難道不覺得,不談戀愛很可惜?”
大三了。
的確,大二初始認識的淩幕琛,如今算來已經將要一年。
三百六十五天,我們見麵的日子,興許隻有六十五天,也許更是少得可憐。
大三開學的第一個國慶節,我和淩幕琛三個月沒有見,度過了一個沒有見過彼此一麵的秋天。
時間就定格在他說我需要生活的那一瞬間。
假如婚姻是後半輩子的生活,那從現在開始,我寧願不要戀愛。
B市的冬天大致就是十月開始的,來這的第三年,也又從國慶一過之後,就開始下雪的。
幾何姐真的比我媽還操心我的戀愛狀況,要不我怎麼會說,她是比我親媽還親的人呢。
“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要戀愛的。我不適合戀愛。”
幾何姐擰著眉頭看向我:“誰說的?”
我笑:“醫生說的。”
我曾去谘詢心理醫生,麵對一個陌生人,我竟然能滔滔不絕說完自己的心裡話。
但最可悲的卻是,他安安靜靜地聽你說完以後,那無情的計時器在一邊響起。
“時間到了,你先回去吧。”
他低頭還開了方子,我問:“我這種情況,還需要吃藥?”
我頓時覺得,我病了。
“難受時吃,下周複診。”
拿著近兩百軟妹幣的藥,我第一次因為心病配了藥。
我對著醫生訴說了我的童年,我的感情經曆,我的現在……
他建議,最好連司律師都來。
人家本就是在法庭善辯的人,麵對醫生,他恐怕也不會讓步。
而複診的結果,便是讓我三年不要談戀愛。
會傷人。
“雨珂。”
韓宇馳在教室門口掐著時間等我,倒讓我意外。
可再見他,我很心煩。
大三的課程已經不像前兩年這麼多,而我也始終找不準方向,該往哪走。
如同我和淩幕琛之間的關係。
韓宇弛約我在食堂吃午飯,我沒拒絕,他依舊先搶好位置讓我等著,給我買好瓦罐湯先暖胃,隨後在我最愛吃的玉米麵那兒排隊候著。
時不時回頭看看我,朝我笑的時候,還是這麼靦腆。
他大四了,比我更空閒,但卻忙著畢業。
熱氣騰騰的麵擺在我麵前時,我問他:“學長,你想怎麼樣?”
他的笑容僵在嘴角,低頭用筷子搗了幾下碗裡的麵。
“我說過,我改到你喜歡為止,你彆覺得有壓力,我不過就是……”
我推開了麵碗,“曾經最愛吃的,不代表現在還愛吃。我不需要你改,你做你自己,變的人是我,明白了嗎?”
他為難地停下手中動作:“雨珂,再回去,就這麼難嗎?我們以前不都……”
“你說了,那是以前。”我強調。
他靠在椅背,食堂裡麵人來人往,他聲音雖輕,可我聽見他問我:“是不是那個姓淩的?”
“不關他的事。”
韓宇馳忽然站起身子,一手扯著我起身,拉著我就往外跑,直到跑到了校園操場的大樹下,將我推到了樹邊,身子一撞,落葉紛飛從我麵前掠過。
後背生生地疼,卻被他狠狠地抱在懷裡吻了起來。
“韓宇馳,你放開我!”
那嗚咽的聲音和我的推拒並沒有換來他的憐惜,可在我忍無可忍給了一耳光以後,他愣住看我。
猶記得當時的風吹得刺骨了點,我沒想到十月的風會感到這麼寒。
他的眼淚讓我覺得觸目驚心,麵色不改地問我:“就算不是我,難道也會變成他和你過一輩子嗎?換一個人你重新自我介紹戀愛過日子,難道就不會遇到跟我一樣的問題了嗎?”
“我不會再談戀愛。”我篤定。
“司雨珂,起碼我了解你,高中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是了解你的。我將你捧在手心一樣寵愛,並不是我貶低自己哄著你,是因為你值得我為你做任何事,我想讓你遺忘你父母之間的不快樂,你明白嗎?”
我明白。
可是,人為什麼會善變呢?
我的心,什麼時候動搖的,我都沒算準。
人與人之間微妙的相遇變化,真的是會害死人。
可能我還沒害死自己。
可你看,我將那麼愛我的一個男人,親手毀了。
如果沒有淩幕琛,興許回頭多看一眼韓宇弛,不是難事。
有人總喜歡問那句,你到底會不會珍惜?
可人心,若是沒上過刀山錘煉,下過火海焚燒,說白了沒小死過一回的經曆,你不會懂那兩個字。
“你好,來找淩總?”
“哦,我……我就是順路來看看。”
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腳步不聽使喚地來到淩幕琛的公寓門麵前傻站著。
他是淩幕琛的司機還是助理,我也分不清,但他至今就連我姓甚名誰都說不出,我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淩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