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麵對馮馨月的問題，竟然這麼冷靜，還用了比喻讓人無法反駁。

她把自己比做我生命遊戲裡的小小支線，就連副本都不是。

這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動手摔了自己的手機，動手打了馮馨月一耳光。

“淩幕琛，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如今我看不是你回不了頭!而是你愛上了她吧!”

她捂著臉對我吼叫，與我腦海裡那曾經認識的姑娘，判若兩人。

“你彆喝了，淩幕琛。”

“馮進？哦，對了……是我叫你來的。”

手機從來不缺，摔了一個總還有個可以備用，但沒想到自己辦公的手機內，我打給了馮進，那個落魄的才子。

“這，很晚了，慕琛，你這算遇到什麼事兒了，跟我說說？”

興許我喝多了，行為不受控製，可我意識無比清醒。

我點燃一根煙，在酒吧的吧台前一手靠著，我得有個支撐，我也怕倒下去就不省人事。

我看向他，對他簡單說了幾句，他卻聽後驚訝之餘再歎息。

“馮馨月曾經背著我玩男人，還是特彆讓人無法接受的那種，那種叫什麼……嗯，得蒙著眼那種，那片子人家寄到我公司，你說我當時的臉色應該是什麼樣？我現在……嗬嗬，我現在也算是栽了。”

“慕琛，我看，你和馨月都有問題。可你們，你們曾經攜手共患難啊，吃苦不記苦嗎？遇到事兒怎麼就還各自外頭找……咳，我的意思，你倆要修補關係，並不能把事兒鬨大……”

我苦笑：“嗬，攜手共患難？當初我四處碰壁兩年多，第三年才說她爸爸能投資，瞞得夠深，我這輩子都要感恩戴德!我一直明白，他們就是要我記得，離了他們，我一文不值。”

馮進隻字不語，最後仰頭喝了麵前的酒，拍了拍我的肩膀：“慕琛，珍惜你現在擁有的。回去跟馨月好好談談，過得去的。”

可我今晚怎麼都過不去了。

那倔脾氣的司雨珂，讓我好好過日子。

愛情真的是混蛋。

她在T市，是我從朋友圈的照片裡看到的。

“司雨珂。”

她沒拒絕告訴我在哪個酒店，等我馬不停蹄飛到T市，她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看到她手中的煙。

“你喝酒了？”她問我。

“嗯，你抽煙？”

我的腦海裡麵亂得很，全是關於她要讓我好好過日子的那句話。

她給我端來一杯熱水，看起來並沒有受馮馨月那通電話的影響，還有閒心在這玩。

就連看到我，也是麵色不改。

她就不好奇，為什麼我會趕來？

她為什麼不責問我？

那iPad上她還在看電影，我瞥見一些機器人在台上格鬥，她遞來一杯水。

“沒有茶包，你湊合喝點水。”

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這麼淡然。

在她轉身之際，我摟過她的肩膀，那瘦弱的身子，跟自己拎小雞似的沒差彆。

“彆這麼狠心，司雨珂。”

她那手中的煙頭墜落，點點星火焦了一些毛毯。

將她身子轉過，才發現她眸子裡麵瑩瑩淚光就快堅持不住，等到滴落下來，我手心在那一瞬被燒燙。

她無聲地痛哭讓我覺得更是揪心的疼。

滿口在我耳邊說著想要找尋一點關於我的味道來，試圖明天就忘了我。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脆弱的她，在我懷裡一直哭到身子打顫。

“對不起，小雨，對不起……寶貝。你抬頭，看著我。”

可她依舊倔強地埋頭在我頸窩哭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她不該是這樣的。

起碼該是笑著的。

我笨拙地吻乾她臉上的眼淚，她就在這淩晨哭到累了睡去，像個孩子一樣在我懷裡。

她的確是個孩子，於我而言。

隻要我一動，她就特彆沒有安全感地揪住我的衣領，一直讓我坐到身體麻木。

我看完了她未看完的電影，想著她為什麼總是喜歡看電影。

總覺得，她太孤獨。

我能給她什麼，她才會快樂一些？

馮馨月說對了，不是回不了頭，也許我真的愛上了司雨珂。

在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時，總覺得身上有溫熱的毛巾在擦拭，睜開眼看到司雨珂望著我。

我曾覺得那雙眼就是黑夜裡最亮的繁星，就不該有眼淚。

“你衣服都被我哭得濕了，擦一擦，要不就換了，免得難受。”

她的眼睛微腫，我任她脫了那被眼淚浸濕的衣服。

捧著她的臉，我吻了她。

那是草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