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0公裡過來就為了一個吻,值得麼?”
“值得。”——《鐵甲鋼拳》
司雨珂
他不在,我去了T市。
認真上課對付考試,思考專業的未來,我會陷入自我矛盾裡出不來的。
沒想到,有人願意追著我,追到了這裡。可能就是為了讓我銘記今天的日子。
2011年11月11日,我依舊是光棍女子。
母親選擇和現任的丈夫領養了一個孩子,放棄了那讓她痛苦不堪的嘗試。
我站在橋邊看向那邊的摩天輪,手中的酒瓶隨時都可以墜落到河裡。
麵對母親的選擇,我隻覺得幸好,她命還在,但我潛意識裡麵並不想再見他們一麵,不管是幸福還是憂傷,那是我插不了手的二人世界,哦,現在看來,算是三人世界了。
摩天輪的傳說真的聽得太多了,在我對麵直徑約一百多米的T市之眼,在頂端許願的時候,真的能夠帶給人們幸福嗎……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那是個很溫婉的聲音,但是話從嘴裡出來的時候,聲音就不怎麼好聽了。
我不知道她從哪打聽到了我的電話,亦或者說,那個叫我等他回來的男人,手機被翻看了。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知道呢?
活了二十多年,我也經常反複問自己這個問題,我是怎麼樣的人。
來者不善,我也不能當軟柿子。
“又是來威脅我的,還是準備拿錢打發我的?你姐姐在我麵前已經選擇了前者,讓我想想,若你選後者,你會用什麼價位來讓我離開你丈夫呢?”
“我不會給你錢,但請你要點臉。淩幕琛他不愛你,隻是玩玩的,你懂嗎?”
我失笑:“玩?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你玩不下去,何必拿我開涮?要經驗值足夠才能升級打大boss,我不過是一個小小支線任務,你倒較真了。”
電話那頭無聲,可隨後,我便聽到了一聲尖叫,以及像是手機摔碎的聲音。
我掛斷了電話,酒瓶“咚”的一聲掉入了河裡。
我把韓宇馳毀了,這會兒看起來,我把淩幕琛的家也差不多毀了。
我和那種女人扯什麼遊戲攻略……隻怕我自己也快玩完兒了。
但起碼我知道不聯係的那一個月後,他是真的回來了。
“小姐,需要吃點什麼?後麵還有人排隊點餐。”
McDonald裡麵,晚上十點多。
“麥旋風,嗯……草莓口味。”
我這毛病改不了,大冬天吃這個能夠讓腦子清醒一點,挖了一大勺入口,冰得自己捂著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笑出了聲來,在馬路邊看起來一定像個傻子。
我走到摩天輪下,用單反拍著夜景。
T市也像姑娘一樣矯情地哭了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真的不適合這兒。
我甚至能聽到河麵被雨滴捶打的聲音。
路過便利店的時候,我在那些琳琅滿目的煙麵前停滯了腳步,為什麼男人喜歡用煙來解乏消愁,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神奇的魔力?
回到酒店,那些雨滴在落地窗前攀附著,一滴接著一滴,窗外的夜景很迷人,燈火霓虹在雨滴的衝刷下朦朧。
我坐在毯子上,一手抱著自己膝蓋。
試圖尋找關於淩幕琛的味道,我在接連不斷地咳嗽下抽了儘一包煙,也或許,我是浪費煙草。
滿屋子都是煙味,這會兒我終於心跳不再這麼狂烈,那藏在心裡叫囂著的猛獸,也總算沒有逃出牢籠鑄成大錯。
我發了信息給他。
我想,我不該做一個給人添堵的人。
對父母是,對朋友是,對淩幕琛……
我居然望著手機屏幕開始發呆,而那猶如窗外雨滴的東西從我臉上劃過。
那並不是屋簷漏水。
我竟為了想到要放手不見他而哭了。
猶記得,我在初中的時候偷偷瞞著父母打耳洞,一共三次,卻從未一次完完全全能夠養好這麼小小的兩個傷口。
我這可怕的過敏體質,就連碰到的愛亦是如此。不斷發炎,讓你又癢又疼,一直到骨血裡。
淩幕琛
馮馨月已經瘋了。
她居然趁我回到家換衣服的時間,都能拿出我的手機打給司雨珂。
“她到底怎麼樣放過你?”
我豎領帶的動作停下,一手掐在她的脖頸:“這句話該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放過我和你自己?”
“嗬,我親自問問她。看看她到底什麼貨色!”
那一刻我沒衝上前去阻止,直到這會兒我才明白,我也想知道我在司雨珂的心裡算什麼以及她會說出怎麼樣的話來。
這像一個抱著僥幸心理的test。
在我麵前的女人曾和我相愛,如膠似漆。
現在滿口惡言相向,對著我不願放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