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輕，你稚嫩的感情撐得起什麼？”

“你老成，可你的感情不照樣支離破碎？”——2014.1.11

司雨珂

我想我潛意識裡麵，是期待和他重逢的，可我又害怕見到他，我會甩了所有的矜持。

他過得如何，我不敢去打探，隻是日夜在手機翻著那以往發過的消息，停留在2012年，如果是記事本記錄的消息，恐怕紙張早已破爛不堪。

像他這樣的人，隻要輸入三個字在搜索網站，在那金融和遊戲頻，便會有鋪天蓋地的消息出現吧……

我甚至卸載了新聞，不讓任何消息推送至我的手機，有那麼一瞬間我還試著想要去換一部老年機。

淩逸陽，小花的男朋友。兩個人據說因為遊戲認識的——《無憂之城》。這年頭，在遊戲裡麵談情說愛的人居然不在少數，他們就是虛擬轉換為現實的一對。

沒想到，淩幕琛倒是間接做了回媒人。

那模樣初見時，你可能不信，我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二十幾歲的淩幕琛。

當然，麵前的男人，油腔滑調多了。

他那雙眼睛雖不及淩幕琛的深邃還帶著點頑皮，說話時根本沒能讓人有喘息的機會，聽到耳朵都累了，他還有用不完的活力。

但那神態真的像極了。我甚至想問他，是不是照著淩幕琛的模樣整了。

在歡笑打鬨之際，反而幾何姐是話最少的那一個，就連小吒都和其餘幾人打成一片。

“怎麼不跟他們一起熱鬨呢？”

幾何姐搖了搖頭：“現在覺得，當媽就心態比不上你們年輕了，你看小花還在熱戀中，我能和她有什麼共同話題呢？”

隨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之前，和葛峰一起請你們吃飯的時候，那種熱鬨的氛圍到現在還能記得，以至於我現在有時候想逃避，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她的模樣太過哀傷了。

就因為，那一次初戀，耗儘了她所有的熱情？

“忘了那個人吧，小吒沒有這樣的爸爸，我想反倒會健康長大。”

幾何姐挑了挑眉頭：“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小吒若沒有爸爸，怎麼能好好長大？我想試試，畢竟，還有女兒在，葛峰或許會回心轉意，這樣組成一個家庭，對小吒才好，光是我給她關愛，能有什麼用？”

“那你還想去挽回？那個渣滓，早就……”

幾何姐不解的眼神望著我，似乎覺得我在說笑話。

我們無法達成共識，於是各自沉默了下來。

“哎？那個靠窗的小姐姐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小花。”

淩逸陽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比較討喜的性格，可能這種人就是會和小花彼此吸引，對我而言，我真的對這樣的男人避之不及。

“沒有，你很適合小花。”

小花抱著我感激涕零，好像我的話比她父母的認同還來得有用。

我借口去上了洗手間，順便解個悶。

鏡子裡那模樣，總覺得自己眼神都變了，沒初入大學那般清澈明亮。

“你躲這抽煙？”

千千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煙，直接扔進了水池，一瞬間熄滅。

“怎麼了？” 我問。

“什麼時候學會的？還有，花兒男朋友說了，想帶我們去她叔叔公司轉轉，你去嗎？”

我絲毫沒有興趣，淩逸陽對我而言就是如此無趣的男人，更彆提他的叔叔，是什麼貨色，什麼公司，我根本沒有閒心去了解。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幾何姐帶著小吒先離開，事實上，他們僅僅來幾天就必須回老家，千千打算跟著小花一同去，我還拉扯她勸說彆當瓦數太高的電燈泡，非不聽勸。

淩逸陽叫了他叔叔過來，而我在一旁等的士。

事實上，這回聚餐，並沒有大學裡的那回覺得……那麼輕鬆。

興許我們畢了業，經曆的事情太多，以至於我們都開不了口對彼此說太多心中煩悶的事。

“你去哪？逸陽叔叔送你一程。”

我推拒小花好意，“我回公寓，明天還要上班啊。”

“我說，就你那申請的小公司，還值得去上班麼？能長什麼見識。”

每個人的生活，隻有自己嘗得出味道，彆人眼裡我雖然身處小公司，可我還是滿足於現在的生活，起碼能夠自給自足，能在B市租一處自己滿意的小公寓度日。

的士緩緩行駛而來，就在我招手之際，我看到熟悉的車身停留在我的不遠處，車窗移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淩逸陽身上。

“雨珂，雨珂！”

小花輕推了我幾下，我還未回神。

有沒有人能提醒我，我下一秒該怎麼做。

我駐足在原地，的士司機催促我上車。

“看傻了是不是？那是《無憂之城》的創始人，淩逸陽的叔叔！我到今天才見到真麵目，以往都是網上瞧瞧過眼癮。”

也難怪……

我和他的地下……老天，我該怎麼形容，地下情，地下戀情，秘密約會……那些回憶如同潮湧瞬間衝擊我的腦海，讓我忘了該怎麼去呼吸。

我們的事，除了幾何姐，無人知曉。

來過學校利寥寥數次，也是在夜晚，誰會知道，我們曾經……擁有過彼此一段時間呢？

他發現了我。

一月的B市，依舊冷得讓人哆嗦，他重重地關上車門，麵上波瀾不驚，他身上的溫度，想必與此時的低溫無異，讓人看著就感到寒冷。

“小叔，這是我……”

兩年了，我變得沉默寡言，大笑與我無緣，不知怎麼的就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