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月後,某天夜裡……(2 / 2)

而封泠時常過來陪她用膳,他精於毒物,查了幾次衣食擺設,皆無異常。

府內有這三人相互製衡,至少表麵上是風平浪靜,除了劉黎幾次叫人侍寢都被莫名其妙打斷以外。

常年還是對玉竹橫眉冷對,玉竹不以為意,他除了對劉黎溫順以外,對所有人都是懶於應付,清高自傲。

至於那個賭約,叫劉黎悔青了腸子。常年每天按時將自己做的東西送來,興衝衝地看著她,眾目睽睽,她隻好含淚將那盤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食物咽下,誇一句“不錯!”常年就會興奮地轉一圈,趴在她的肩上“那我去為阿黎準備明天的午飯。”劉黎還來不及阻止,他就像一陣風一樣不見了。封泠和玉竹滿眼同情地看著她,於是劉黎將剩下的美食都賞給了他倆,他倆高興得眼睛都紅了。從那以後,常年端來的東西就好多了,至少吃了不會上吐下瀉,半個月下來,他們三人都消瘦了不少,常年似乎做飯上了癮,當他說“公主,常年以後繼續給您做飯吧。”劉黎臉都黑了,封泠連忙上前將他拖走,“年兄,我有事請教你呢。”“哦好,你彆急呀!”玉竹瞧他們走了,迅速上前將門鎖上。

這樣平靜的生活過了三年有餘,劉黎一直覺得上天待她還算寬容,畢竟她現在過得很幸福。

隻是,一切都在一個普通的日子裡天翻地覆。劉黎清早起來便覺得惡心不適,玉竹看她如此,憂心似焚,立刻去請太醫,太醫令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仔細斷著脈,片刻後麵色沉重地開口:“長公主,您身中劇毒,已是回天乏術了。”

如晴天霹靂一般,劉黎霎時軟了身子,陳痕過來扶住她,擔憂道“殿下。。。”

他見劉黎心神失守,連忙問太醫令:“這毒當真無解嗎?可能查出源自何處?”

太醫令搖了搖頭,悲憫地看著劉黎:“此毒是慢性毒藥,無色無味,出自西域,若時日尚淺還有解法。可長公主中毒時日已久,已有三年,故無解。”說完便告退了。

三年,這個時間,毫無疑問,隻能是他,劉黎緩緩轉頭看向他,玉竹此時麵若寒霜,全身緊繃地看著她,眼裡再無一絲情意。

陳痕猛然抽出劍來砍向他。

“住手。”她握住他的手,他頓住了。

劉黎慢慢走到玉竹跟前,抓住他的袖子“你就這麼恨我嗎?恨不得我死?我對你有那麼壞嗎?”

她隻是不理解,他能作戲到這種地步,隻是為了殺我嗎?

玉竹顫抖著,眼裡的堅毅就快要崩塌,劉黎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淚流滿麵。

正在此時,有人慌慌張張跑進來,大聲喊道“公主,不好了,貞定王在朝堂上拿出太宗遺旨,指責先皇矯詔奪位,因此才遭天譴,早亡無子,僅有一女,還,還□□無德,誤國亂政。他要群臣撥亂反正,誅殺逆黨。如今,呂相,金羽衛,裴桓將軍都已投效。有不從者,當場射殺,如今,金鑾殿已血流成河。”

劉黎一時仍不敢置信,父皇竟然,他對貞定王那般寵愛,難道是因為愧疚嗎?可既然如此,這遺旨為何又出現了呢?此事疑點重重。即便如此,事到如今,她又豈能坐以待斃 ,“皇城衛撤出幾成?”

“隻有五成,蕭雲領頭血戰而出,正向公主府集結。”

陳痕下令道:“派一路精銳向東南方向突圍,打通山道,封鎖水路。”

“是”

那人領命而去。

陳痕此時不離她左右,生怕像上次一樣。

而玉竹此時像變了一個人般,他理了理袍子,坐在了對麵,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劉黎,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他長歎道“長公主殿下還是莫要掙紮了,如今大勢已成,我父王才是正統,有遺旨在,你沒有勝算。你若歸順,我會求父王留你一條性命,安撫宗室,你若頑抗到底,你這忠心耿耿,為你出生入死的皇城衛必將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