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感到她沒有反抗,漸漸溫柔了許多。在公主府那三年,他們親近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總是克製的,隱忍的。
今夜,不知是酒太醉人,還是他們都忘記了身份和仇恨,他樂此不疲地親吻她,撫摸她,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玉竹在這事上與平裡好說話的性子截然不同,無論她怎麼哀求,他也是聽不進去的,劉黎剛開始還能回應他,後來連抬眼的力氣都沒了,直接昏睡了過去。連他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也沒有聽清。
天亮以後,劉黎身邊已經沒人了。今天,他可是新郎官啊!
而她,也沒時間兒女情長。出了昭華閣,果然外麵空無一人,王府裡到處張燈結彩,入目就是一片喜慶的紅色,人人麵帶笑容,行色匆匆。前廳裡有許多來賀的賓客以及家眷,貞定王府著實多了很多生麵孔。
劉黎換了婢女衣裳跟著端著喜服的婢女來到了白溪院,想知道他何時去接親,直到她們進去為他換喜服,才找到機會偷聽,內院裡竟然不止玉竹一個,還有一位年輕公子,正在與他對弈,那位公子十分敏銳,劉黎不過遠遠往那邊,他便朝這邊看過來,差點被發現了,他笑著對劉蕤說:“恭喜王爺!今日喜得佳偶,日後定能舉案齊眉,相濡以沫。”
玉竹一身紅衣更添了幾分豔色,瞥了他一眼,不見多少喜色:“你又不是不知我為何娶她?”
那公子誇張地笑道:“我當然知道了,王爺是擔心陛下依然要殺她以絕後患,所以娶了張相之女,助聖上安穩朝堂罷了。”
玉竹無所謂道:“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那位公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不不,嫁娶之事可是人生大事,如今你另娶他人,就相當於絕了你和她的後路。”
玉竹臉色蒼白地說道:“隻是權宜之計,她不是尋常女子,應當不會。。。”
那公子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從小經毒藥淬煉,血液百毒不侵,但也傷了根本,壽命大損。你為了幫她解毒日日用以血為引,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啊!你也不告訴她,你不是聖上親子,再這樣下去,你們之間誤會越來越多,你死了,她也不會知道你的心。”
玉竹苦澀地笑道“我送了她玉佩,才害她中毒,我替她解毒也是天經地義的,付出什麼代價我也甘願。”
那白衣男子往地上呸了兩聲:“天下哪有你娘這樣的母親?你小時候用你試藥不說,留給你的遺物還帶了劇毒。還有你那後爹,用你娘的性命要挾你刺殺長公主,事後卻告訴你,你娘早就死在了西域。”
玉竹雲淡風輕,若無其事地笑道:“所以,上天,將她送到我身邊,我此生,足矣!”
不得不說,聽到這句話,劉黎還是心生震撼,原來他竟有這麼多悲慘的過去,她在他心裡竟然有這麼重要嗎?可她真的能留在他身邊嗎?
正在這時,有小廝腰間綁著紅帶,鼻青臉腫地滾了進來,大聲喊道:“姑爺,不好了,小姐的花轎被一群土匪搶走了。”
陳痕終於動手了。
玉竹冷靜地問道:“在哪?”
“路過巫山鎮一帶。”
那位公子看好戲般地說道:“滄州內居然有人敢搶貞定王的親,真是有趣。”
玉竹橫了他一眼,:“點五百府兵隨我去剿匪。”
餘澤不知從哪跳出來:“屬下領命”
他們一行人行色匆匆地走了。
劉黎趁機溜進了玉竹的寢殿,打算點把火,卻發現他的枕下放著一塊帕子,一把折扇,一塊香料,十分眼熟,仔細一看,這不都是他在清風樓裡賣笑的時候,她送給他討他歡心的嗎?他當時可是高高在上,對這些不屑一顧的,還是劉黎哄著他收下的,沒想到他居然現在還留著。
一看這些東西就是時常被他把玩,這扇骨都快要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