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走 一個肩膀扛兩個人(1 / 2)

上山一路無話,李恒香和沈灼灼互相戒備著對方,隻覺得這條小路上的時間變得很慢,所謂度日如年,不外如是。

沉默的時間變久了,人就容易胡思亂想 ,李恒香開始思考來者究竟是什麼身份。

這山上的秘密,對方又知道多少?

應該不知道吧,如果清楚的話,就不會孤身一人前來,身上可是藏著不少人。

黑山鎮的縣令徐禪,那群人都敢綁,這來曆不明的小姑娘,若是被那群人看見,恐怕性命不保。

李恒香開始糾結要不要告密,想了半天也沒有決定,現在的她,在內心深處還是認為,大莊是她的故國,她應該護著大莊人。

所以她不想看見,有大莊人慘死在麵前,這是她救徐禪的初心。

“我看你身手極好,是哪戶人家養的護衛?難不成是這位縣令的本家?”

李恒香很想確定沈灼灼到底有沒有威脅,自己想不明白,乾脆就開口說了。

如果對方隻是想將徐禪救出去,她大可給對方方便,幫對方實現所願。

如果對方還想做一些彆的事情,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沈灼灼當然聽出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她看著眼前領路女子單薄的背影,感慨對方不愧是日後的文昌太後,深陷險境,竟然這麼快就能冷靜下來,開始思考之後的行動。

所以說,這些能青史留名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你放心,我隻是想將他救走。”

一句話能有多大的說服力?沈灼灼反正不相信自己一句話的真誠,李恒香可能也不相信。

隻是有這一句話總比沒有強,目前她們還需要和諧相處。

開口說話後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她們就從山腳走到了山中,彎彎繞繞的小路,讓人看不見終點的位置,直到轉過一個大彎,路過三兩棵巨樹,才看見那坐落在山間的小房子。

“就是這裡。”李恒香指了指前麵的小房子,“你自己進去吧,我幫你引開守衛。”

李恒香這麼一說,沈灼灼才發現前麵竟然有人看守,沈灼灼當即皺了皺眉頭,她沒記錯的話,李恒香是剛從山上走下去。

那麼她又回來了,這件事真的不會引起守衛的懷疑嗎?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就去山下找援兵,帶著他們上來一起攻山好了。”

李恒香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似乎是上了山後有所倚仗,與之前小心翼翼的樣子有大出入。

沈灼灼如果不了解李恒香的為人,那她一定會認為,李恒香是個仗勢欺人的小人。

但她知道曆史上的李恒香,那絕對不是一個會口出狂言,膽大妄為的人。

那麼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想讓底下的人上來,將這處蠻族的據點攻破。

李恒香竟然不是心向蠻族嗎?

沈灼灼想到這個事情,就心下一驚,她是不是被曆史書上記載的東西迷惑了?

現在的李恒香,和那位左親王是不是認識,都不一定。

她為什麼就會假設,李恒香和蠻族是一心?有沒有可能,是常年生活在山中的獵戶,被蠻族的人威脅,為了自身的性命,不得不認賊作父?

沈灼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繼續確信曆史,還是,相信自己眼下的感覺,與李恒香聯手破賊。

“你想好了沒有?我倒是可以繼續慢慢等你,但你想要救的那個人,可等不了了。”

“他怎麼了?”

沈灼灼知道徐禪死在了這座山上,但她不知道徐禪的死因。

“受了傷,高燒不退,一天一夜了。”

李恒香被沈灼灼反反複複的態度刺激的有點兒炸毛,她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自然能感覺到沈灼灼隱藏在平靜表麵下的殺心。

這個來曆不明的家夥,一會兒想殺她,一會兒又不想殺她,到底是想乾什麼?

還不如直截了當,給她個痛快的。

“帶我去見他。”

沈灼灼將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壓下去,眼下最緊急的事情是救人,其餘事情以後再說。

既然李恒香是個威脅,也是日後的能人,想不通是留還是殺,那不如先放在眼下看著。

李恒香感覺沈灼灼的目光很危險,她本來想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又變了,暫時她沒有感覺到殺氣,應該是性命無虞了。

能活著誰又想破罐子破摔呢?

李恒香反正不想,她的父母親族都已經死絕,孤身一人存活在世間,那她還是想活著。

她還想活的很好。

李恒香去引開守衛,不知道她跟對方說了什麼,那守衛乖乖跟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