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香跟沈灼灼說,最多一刻鐘的時間,她就隻能將那些人拖一刻,多了就會被發現端倪。
十五分鐘的時間,救一個已經失去一大半意識的成年男子,放在彆人身上大概是太緊張了。
放在沈灼灼身上,則是毫無挑戰。
失去意識的徐禪,在沈灼灼手中就像是一個大型木偶娃娃,隨便沈灼灼擺弄。
不過想到他畢竟是個病人,沈灼灼動作還是挺溫柔的。
保證他能安安全全到達黑山鎮,不至於缺胳膊斷腿,病上加傷。
此刻謝秋蒔和周浩安都在山腳下的一處小村落歇腳,等待沈灼灼回來。
沈灼灼出門時間超過了一個時辰,兩人麵上都不禁帶上了些許焦急的神情。
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表兄,你不如坐下待會兒,彆來來回回走了,不累嗎?”
謝秋蒔心中煩躁,周浩安不停地來回走,讓她更煩了。
“長安你不憂心嗎?那可是……她自己一個人過去,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謝秋蒔當然擔心,但她也沒辦法,身邊不是沒有可用的侍衛,可那些侍衛,有沒有突然出現的沈灼灼,了解這一帶。
此刻的謝秋蒔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沈灼灼給忽悠了,還以為知道許多內幕的沈灼灼,是黑山鎮附近的人士。
哪兒清楚沈灼灼跟她一樣,昨天才到黑山鎮。
“在外不要直接稱呼我的稱號,昨天的安安就不錯,表兄不如繼續稱呼我這個名字。”
周浩安表情有一瞬比較奇怪,大概是因為小時候,母親也稱呼他為安安。
“知道了,昨日那些刺客你可有頭目了?想出是誰動的手嗎?”
越想沈灼灼的事情就越慌,不如果斷換個賽道,議論一下其他事情,時間也就沒有那麼難熬。
謝秋蒔表示這還用想嗎?
“左不過就是魏王那一脈的人,我死之後誰獲利最大,很容易就能想到。”
“真是猖狂,這群人鬨市殺人,其後還能安然無恙地離開,不知道是真的有恃無恐,還是提前探聽到了內幕,知道黑山鎮縣令不在此處。”
兩者意義不同,如果那群人是有恃無恐,這黑山鎮縣令的立場便昭然若揭,如果是那群人提前打聽到了什麼,那就要猜測一下,他們會不會是和敵國有聯係。
兩個可能,無論是哪一個可能都讓人無比頭疼,畢竟魏王的身份實在是過於敏感了一些。
周浩安擅長武藝,比起他哥,他看上去似乎更加傻白甜一些,但實際上生於周家這等簪花世家,他對政治的敏銳程度一點都不比兄長差。
腦子也好使,畢竟以後是要當將軍的人物,哪兒能愚鈍到被彆人隨便就能騙過。
“具體到底如何,還要看那位徐縣令,流蘇,通知人去山腳下看看,若沈姑娘還不回來,留幾個人在這兒看著,我們回黑山鎮。”
謝秋蒔不敢在外麵久留,雖然這邊人很少,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找過來,現在最安全的地方還是邊關。
準確來說是燕門關守將的府邸,隻有那裡,才能確保她不會莫名其妙的被人刺殺。
“是。”流蘇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她才走了沒幾步,就看見有侍衛來報,說沈灼灼下山了。
而且還不是她一個人下山。
謝秋蒔看見沈灼灼一手扛著一個人的時候,平日裡嚴肅的表情裂開了一瞬,顯出幾分少女的懵懂。
沈灼灼扛人的時候,身量較高的徐禪,腿在地上拖著,硬是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
謝秋蒔先是不解,隨後看見那一條痕跡,連忙讓周浩安帶人去掃清。
“不必往山裡走,就在山腳下。”
沈灼灼攔住要往山上去的周浩安,示意他不必帶太多人,人少的話不好保護謝秋蒔。
周浩安看了一眼李恒香,對於這個陌生的女人,他保持十足的警惕。
沈灼灼不會隨意帶一個人過來。
“醫師,快去看看徐縣令。”謝秋蒔趕忙讓隨行的醫者上前,徐禪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滿臉通紅,沒有一絲意識,手搭在他身上,能明顯感覺到那不同尋常的熱度。
很快護衛就將徐禪抬走,安置到一處僻靜的院落。
隻剩下沈灼灼和謝秋蒔後,謝秋蒔開口詢問沈灼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恒香被沈灼灼隨意放到了一旁。
沈灼灼將她遇到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謝秋蒔聽完,立馬讓流珠和流蘇扶走李恒香,到床上躺好。
然後她小聲跟沈灼灼說:“好歹是個功臣,你怎麼對她又打又扛得?”
沈灼灼聳了聳肩,“沒辦法,她太不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