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輕輕掖好雲雀的被角,像隻貓一樣不發出一點聲音走出病房。現在的目的地是跡部家。
雲雀不讓純子去跡部家,這是自然的,雲雀去了跡部家,回來了之後就躺在醫院裡,要不是運氣
好這條命也許就沒了。若是純子去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但是純子必須去。
有些事,必須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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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子又一次被門口的保安攔下,正巧這時候跡部走過,將她帶進了跡部家。
“呐,不用去上課嗎?”
“今天周末。”
如此簡短的對話,誰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純子不知道跡部有沒有聽聞他母親的事情,不過跡部沒有問她來做什麼,單憑這一點,大概跡部
是知道的。
走了一段路,純子看著跡部為自己輕輕推開客廳華麗的門。跡部久美子坐在沙發上,跡部景弘也
是。
跡部景弘看起來疲憊的很,招招手對純子說:“來,純子,過來坐。”
“叫我小島就可以了跡部叔叔。”純子禮貌的鞠躬,“我站著就行了沒關係的。”
跡部景弘輕輕歎口氣:“這些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請求你的原諒。”
說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個馳騁商場的男人,如今早已滿頭銀絲。伏在純子麵前,隻為求純
子放他們勸架一馬。
跡部久美子一看,急了:“景弘,你這是做什麼!”說著把跡部景弘從地上攙起。
“沒關係的,叔叔不用道歉。”純子麵帶微笑語氣輕快的說,“反正我父母都死了,恭彌還在醫
院躺著不是麼。唉,就是可憐我父母也不知道葬在哪了,他們的忌日是什麼時候都不知道,想燒
紙都沒辦法,跡部阿姨,你想不想說什麼啊。”
雖然是這樣的話語,卻也讓客廳的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跡部久美子不看她,把跡部景弘扶到沙發上,兩人就坐在那裡,誰也不說話。
跡部景吾一直站在純子身後,純子無法看見他的表情,隻聽見他的呼吸很平穩,仿佛這一切與他
無關。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純子打破了沉默,她沒這閒工夫在這兒耗時間:“跡部阿姨什麼都不說是麼,那好吧,我問你一
個問題,你知道那天恭彌來的時候,他把你說的話都錄下來了麼?”
跡部久美子猛的抬頭:“你說什麼?”
“真是的,恭彌也不告訴你一聲啊。單憑這段錄音,我可以起訴你你知道麼。到時候就不是離婚
那麼容易解決的了。”純子危險的眯起雙眼,暗暗諷刺著當初的解除關係,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我想想,你身上有兩條人命,又雇車差點撞死恭彌對吧,這些……是要判死刑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