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合適。”義勇點頭。
“穿著白無垢中頭發上的金黃,肯定特彆吸引眼球,姐姐會是最美的新娘。”千穗理篤定。
富岡蔦子捂著嘴,“太誇張啦。”
“是真的。”義勇補充道,生怕姐姐不相信,“姐姐是最好看的。”
飯後的娛樂沒有太久,加上明天蔦子結婚還有很多事要做,也得比平時早起。
三個人笑過後,就鑽進被窩睡覺了。
千穗理睡在兩人中間,因為後麵大家就要分開睡了,因此千穗理格外珍惜三個人一起睡覺的時候。
進入睡夢的千穗理幾乎不會被小動靜吵醒,她的睡眠質量很好,除非特彆吵鬨的聲音,不然她都是睡到蔦子在天亮後來叫她。
因此在千穗理從黑暗中醒來後,第一反應是感覺很奇怪。
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就像是回到了得雪盲症時被蔦子姐姐帶回來的時期。
千穗理不清楚在什麼地方,她摸著爬起來,腳踩的感覺和氣味都提醒她不在房間裡。
那這是哪?
在摸到一把梯子後,千穗理想起來了,這個泥土的氣息和梯子,是家裡的地窖!
還在安全的地方讓千穗理慢慢冷靜,雖然心跳還是很快,但讓她逐漸從剛睡醒的迷糊狀態轉變成了清醒。
她直覺肯定發生了什麼,這一點也不像是在做夢!
踩到個土豆差點摔一跤,好在千穗理即時扶住牆壁站穩,她總覺得外麵有什麼動靜。
但有股直覺在拚命扯著千穗理的頭發尖叫,讓她不要出去,不能出去。
千穗理打了個寒顫。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但她感覺身體仿佛驟然墮入冰雪裡,她身上的汗毛豎起,昭示著危險的信號。
千穗理躊躇地抬腳,隻移動了兩下位置,依舊在原地。
不行。
不能出去。
地下安靜的環境襯托出外麵的細碎聲音,千穗理屏住呼吸。
地窖外有著動靜,她靜下心來傾聽,有點像是細膩的氣泡被擠壓爆裂一樣。
不對不對,千穗理搖搖頭不去亂想,她猶豫著將手伸向梯子,到底要不要上去看。
是有野獸闖進來了麼?義勇和蔦子姐姐在哪裡,有沒有躲起來?
她會出現在地窖被藏起來,那他們也應該有藏好吧?
千穗理忘記了地窖裝了一堆土豆紅薯,隻能下來一個人。
時間沒過多久,她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咚聲,有什麼東西滾落下來,而後腳步聲響起。
有人說話!
千穗理眼神亮起,安全了?還是強盜?
那人似乎走過了地窖門口,千穗理仔細豎著耳朵隻聽見一句,“隻能通知x來了。”
千穗理又等了一會,等到腳步聲從地窖再次路過,聽到這個聲音朝向,她確認人已經離開。
不清楚那人是誰的千穗理謹慎起見,沒有直接出去。
但現在,千穗理深吸一口氣,黑暗中看不到的手在顫抖著,她爬上梯子,小心翼翼頂開地窖。
地窖上麵蓋著燒火用的乾草,擋住了千穗理的視線。
千穗理呼吸重起來。
乾草之間的縫隙能看清。
她的眼前一片鮮紅,到處都撒著血液。
一下將地窖門掀開,千穗理爬出來頂著一頭乾草在身上,她用手胡亂揮開。
地窖在廚房裡麵,千穗理能看到廚房與和室間敞開的門,那裡有縷黑色的發絲。
天已經微微亮起,太陽還沒出來,但可見度完全正常。
千穗理手腳並用,踩著幾灘血液險些摔跤,她走到廚房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比廚房還要多的血跡。
在某個瞬間,千穗理全身冒起冷汗,她張嘴企圖大口呼吸,胸口更是起伏跌宕,然而還是有窒息的感覺。
一手掌在門框上,千穗理搖搖晃晃著頭往下看去。
那團頭發……
一定……一定……
不能是……
千穗理心中微弱的祈禱沒有奏效,她的速度再慢也猝不及防和倒在血泊中的眼睛對視上。
那是……蔦子姐姐的腦袋……
她睜大著眼睛,裡麵滿是恐懼。
臉上空缺了一塊,能看見皮膚下的骨頭。
千穗理跌坐在地,腦袋轟隆響個不停。
怎麼回事……?
是噩夢吧。
蔦子姐姐的結婚日做這種噩夢。
千穗理眼眶滾出大顆的淚珠,她張著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眼前的一切被淚水模糊,千穗理抬手抹去眼睛上的朦朧,可是淚水不停,很快又看不清楚。
身體變得好重。
千穗理擦拭的動作沒幾下,就喪失了力氣,她頭一重倒在血液中,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