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蠢貨!不知道給你倒杯茶。”衛柯抱怨道。
大殿當時坐了許多客卿長老,陳公不在,那些都是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僚,誰都不比誰高貴多少,權子欽當然不可能讓他們為自己倒茶。
衛柯道:“不許去這片地牢以外的地方,有結界那處,更不能去。”
那是關押普通犯人牢房之外的地底更深處的一片區域,常年被衛柯用結界封印著,沒人知道那裡麵有什麼,也沒人敢去裡麵一探究竟。因為隻要去過那的人,全都神秘消失了。
偶爾權子欽路過那裡時,會聽到裡頭傳來女人低低的歌聲。
權子欽點點頭。
衛柯私底下在權子欽麵前基本上沒有正形,也是在權子欽麵前他一點也沒把自己王的地位看得多重,此刻他拉著權子欽手腕,要一同到殿裡喝點茶。權子欽還想回頭把牢門鎖好,衛柯一揮手將靈力劈過去將牢門焊死,幾乎是拽著權子欽離開。
權子欽微微皺眉,衛柯開口道:“要什麼鎖,你彆太認真。我的結界沒個十來結印師都解不開。”
一拉一拽地將權子欽帶走,放下狠話:“以後向穆這地方,不用你伺候。”
權子欽點點頭。
話說丁芷在江南遊玩一圈回到閩東,心裡對那公子念念不忘,雖舉止如常,可心裡若是裝了什麼東西,若不多加掩飾,旁人總歸看得出來。爹娘恰好從東瀛雲遊歸來,一次晚膳時分,柳夫人忽地開了口:“小江,心裡可是有事?”
丁芷本就一直在腦內勾勒那公子模樣,聽到娘一開口這一下可是嚇了一跳,麵上什麼也瞞不住了,一五一十把那次邂逅說個明白。
她說那公子為她拾釵,看著他笑,說他眉清目秀,風度翩翩,說他皎如玉樹臨風前,說他少年容貌風姿盛。聽到這,柳夫人笑著朝丁力源使個眼色,在桌子底下拿腿碰了碰丁力源的腿。
丁家小姐此前可是從來不曾談起此等兒女之事,此次幾日相思,她把自己心裡話吐露一乾二淨,將那公子誇地簡直如下凡謫仙。丁力源和柳淑允聽了也高興地不行,當然聽了也隻是聽了,丁芷似乎並沒有執意要找到那人。也是,那公子許就是陽羨人,而他們閩東去陽羨可有段路程,從茫茫人海裡找著那麼一個人也是不太現實的。柳夫人卻沒死心,一個勁詢問丁芷那公子的服飾衣著。許是有所遺忘,丁芷含糊提到那公子衣服上全都繡了金線鳳凰。
柳夫人沒什麼頭緒,隻覺得對方大概是個高門大戶的,否則用金線織繡衣紋,不是一般平民百姓可以負擔得起的。丁力源卻一聽就笑了,打趣女兒:“倘若那真是有名有姓的貴公子,玄門裡排得上名的…衣服上有金鳳凰…我想想?隻有那個狗皇帝了!哈哈哈哈哈,爹看過幾次,衛賊衣服全是金線織的,不過那狗皇帝如今搞得快人神共憤,天地皆棄了,他不會穿得那麼招搖出門。”
他們全然不知丁力源一下子就猜中謎底,還道是打趣,就連丁力源也真沒細想到事實竟然如此巧合,於是挨個延續著丁力源的假想調侃起來。丁芷笑道,氣氛熱起來,她難得少了賢淑,接著父親的假設說道:“那真是他可就巧了!父親,早知那時我就拿釵子將他一把刺死,以絕後患。”
柳淑允道:“還真是!”
丁力源道:“那就讓我們阿江去做江湖的王!哈哈哈哈哈。”
丁芷推脫道:“我不要,讓爹來當。”
“不過,得讓我當個江湖盟主!”丁芷補充道。
丁力源再次哈哈大笑。
說到後來,酒足飯飽,丁力源去擦劍,柳淑允去後廚吩咐仆人煲桂花羹,丁芷則回了房內,心裡想那公子想得更甚,心口熱熱的,簡直要爆炸開來。
“你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丁芷不斷在心裡盤問那個遠在百裡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