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 權子欽旋即推開一步拿……(1 / 2)

水火 蘭幺鴨 3591 字 10個月前

權子欽愣住了。

衛柯看著他,用幾儘蒼白的手腕拉過他的手,讓他握著那把劍,把九天鳳的劍頭向對著自己,抵著自己的心口:“子欽哥,拜托你…求你了…把我殺了吧。”

權子欽沒有接過九天鳳重新回到衛柯手上。衛柯將劍再次橫了過去,一下子打在權子欽腰間的閒雲鶴劍柄上,“刺啦”劃出一條兩寸長的劃痕。權子欽後退一步,衛柯猛地拽著他的手想要拉回他,可是不知為何他仿佛被抽掉骨頭一般虛弱非常,這一下沒拽住,他直接跪坐在地上,扶著草地靠在樹下茫然地看著權子欽。

權子欽看到,他的表情一瞬間特彆失望,還有哀求,更多的是痛苦。

權子欽那時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想要拉他起來,被衛柯拒絕了。他就一直靠在樹下,麵色慘白地喃喃:“我走不動了,我,我要死了。”

下一秒,他開始摸索地上的劍柄,可那劍在他手裡也仿佛有千斤重,他的手握著他微微顫抖,執著地將劍再一次推給權子欽:“他們都不在…趁現在殺了我,用這把劍,快點,我…我好難受…”

此不久之前權子欽才與衛柯爭吵過,那時候他們的關係忽冷忽熱奇怪非常,可他絕沒料到衛柯會找這種偏僻的地方要求他做這種事,顯而易見方才對方遣走其餘修士皇子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可好端端的,為何他提此如此怪異要求?權子欽看著衛柯顫抖的沒有血色的嘴唇,他感覺得到對方一定是遭遇了什麼令其痛苦非常的事情又難以開口,以至於此。不再去管此前發生的種種隔閡,他畢竟有著保護衛柯的職責,無論是責任還是內心,他都希望能夠離衛柯更近一點。所以,他在對方麵前蹲下,第一次那麼近地看著衛柯,盯著他聲音啞了下來:“你到底怎麼了。”

衛柯沒有回答,隻是痛苦道:“我渾身疼,疼極了…拿不動劍,不能結果自己…權子欽,你拿我劍,他們不會知道是你做的,殺了我,我也能有個痛快,沒有煎熬…”

“殿下,在下的職責所在就是護你周全,殺了殿下,恕在下是不會這麼做的。”權子欽意識到也許真的發生了了什麼想要去攬他的肩,卻仍是垂了手,聲音溫柔下來,卻始終難掩焦急,聲音又低又啞,“殿下…阿和,你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前幾日…”

他是真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說真的,其實到底發生了什麼,若是衛柯想說,那麼在很早之前他就應該說了,此事他是不想讓權子欽知道,才一直不肯吐露。之前不肯說,現在也不會肯說。可權子欽仍舊詢問著,一遍遍等著對方信任自己,告訴自己真相。

權子欽注視著衛柯那雙少年秀氣的眼眸隱約泛紅,衛柯也凝視著麵前青年關切至深的眉目逐漸深鎖。

下一秒,他突然一把上前,摟著權子欽的脖子,放聲大哭。哭聲驚動林間鴉鵲,撲簌簌飛向遠方。衛柯仍舊什麼都沒說,可是就那麼結結實實哭一場,已經什麼都不用說了。那是衛柯第一次在權子欽麵前這麼放肆地大哭,老大不小的人了,把淚擦得權子欽滿身都是,但還是死死不肯鬆手,一直抓著權子欽的後背,什麼都不說,隻是大哭。

權子欽無聲地撫摸他的後背,少年的骨骼略顯單薄,衛柯一下子埋在他的懷裡,他結結實實把對方擁抱著,幾年來第一次如此。他輕輕撫著,一麵拿手捏著對方腕間微微試探對方身體靈脈。

稍一試探,他便呆住了。

衛柯體內元丹安然無事,可其上靈流肆虐,紊亂非常,出自好幾方,交彙一處,糾纏不休。這絕對不會衛柯這個年紀接受過正規修煉的已結了丹的修士應該發生的狀況。

可縱使他權子欽修為高深,可他並非診脈者或是醫修,再往下試探,衛柯內底卻始終是探不出來了。

衛柯似乎也意識到權子欽希望從他的靈脈裡試探出什麼,隨即把手撤開,擦擦淚花。

總算是哭得沒那麼厲害了,他稍稍鬆開了權子欽,頑劣的性子難得有點赧然,眼睛全然是避開他的意思,聲音卻輕鬆多了,好不容易重新聽出些少年的嗔然:“方才真的好難受啊…現在,我好多了。”

權子欽知曉衛柯是真的不打算將事實告訴自己,但是他已經很滿足了。衛柯情緒不似方才那般紊亂,已經基本上平靜下來,看到衛柯好些了,他心裡也稍稍安定下來,手剛要抬起為他擦掉眼淚。

可是,下一秒,他的耳根就立馬爬上了緋紅,動作也霎時停住了。

因為他突然看見,衛柯方才還挨著自己要緊部位的大腿一下子就移開數寸。那是因為自己方才與衛柯拉拉扯扯,身子早就有了反應,秋天衣物不算厚實,那個地方完全鼓脹起來,肉眼可見,更彆說方才衛柯的腿就靠在那上麵…衛柯一定是感覺到了。

他暗自喜歡衛柯,那是不可否認的,可他決計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衛柯生在王族,自己是衛柯的手下,對方又還隻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他知道這樣的禁忌之戀若是被查露出一星半點的端倪後果該是如何。驅逐出宮倒是其次,可他不願永遠都看不到對方,那樣他會瘋掉的。

他寧願守著這個不見天日的秘密,以侍衛的樣子一直跟在眼前之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