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柯哈哈大笑,一把將膝下阿玲摟起來坐在懷裡,撫著她美豔的紅唇姿態誇張又張揚地將人按在懷裡,眼睛卻始終盯著權子欽,側頭去啃吻美人的眉眼。權子欽在這刹那垂下眼去不去看高湯雅座之上那荒淫放肆的舉動。美人在那人懷裡發出微微的顫抖,衛柯掐著她的脖子眼中一片癡纏,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放蕩的笑,這個模樣的他太過瘮人,阿玲在他懷裡心想,真是邪門了,縱使萬丈軟紅繁華三千也不能抵得過那妖孽的一吻。燭光詭譎地搖曳跳動,衛柯像方才渴飲鮮血的野獸滿臉饜足一樣從阿玲臉上抬起頭來,他盯緊了大殿中央黑衣的暗衛,用陰冷尖酸的口吻道:“你身上全是血,回去吧,不要弄臟美人腳下的紅緞。”
權子欽微微怔了一下,手指微微顫抖,隨即起身離開。衛柯不再看他,一把將美人摟在懷裡,撩開了她如緞般的頭發。衛柯卻是在他身影消失在雷鳴雨幕裡後微微抬頭,透過身邊女人的肩膀久久凝視著遠處大殿地上那一行毯子上滴落而蜿蜒至外頭深色的血滴。
過了一會,他抄起阿玲的膝彎把人抱起,一路來到了地牢裡。一腳踹開牢門,他單手摟著阿玲讓她站好,另一隻手在籠裡一撈,立馬揪出了那衣衫襤褸的女人。
女人尖叫著,喊著我兒子不會放過你的,並且扭打著他的手臂。他一下子把人推到地上,欺身壓了上去,撩開了對方破敗的衣領。
一陣驚雷在耳邊炸響,權子欽坐在閣內放下綰起的頭發,閃電劃破了蒼茫的夜空,他抬首向外望去,接連的雨幕裡隱有黑色雲層在翻湧,永遠看不到儘頭。他將衣襟扯開,一道新鮮的縱橫的傷疤橫亙胸口仿佛要把他撕裂成兩半,雨水濕透了衣袍也浸濡了傷口,他皺著眉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忽然身邊有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他扭頭一看,是徐力端了盆熱水拿了塊濕布站在他身邊。徐力身上也有幾處擦傷,不過都沒有這縱橫的一道來得觸目驚心。他將盆子放下來把布遞過去:“閣主,痛得厲害嗎。”
權子欽接過布卻沒說話,他抬頭望著遠處那金棟飛雲的地方,許久才說:“怎麼會呢,早該沒感覺了。”
與此同時,閩東。
下屬來報,登州被帝宮一把火付之一炬。丁力源正站在窗前眺望遼遠夜色,湖山一片朦朧,看不真切。那隱沒在神色遠山後究竟是什麼,誰也去看不真切。聽聞此事丁力源重重地在欄杆上捶打一下,皺起眉頭。
“老陳…從前我與他政見不和,屢次與他在殿前殿後針鋒相對,可他人卻是個正派人。沒料到他,他們家族落了個這麼下場…這狗皇帝,喪儘天良,不做人事,殺了那麼許多人,卻隻能暫且忍氣吞聲…”一旁年輕的少女攀上父親的肩頭眨著眼睛天真問道:“狗皇帝是誰啊?”
“一個叫衛柯的家夥。”
“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無惡不作,喪儘天良,倒行逆施,為非作歹。”
“啊?”
“父親的舊故,先太子就是被他害死的。”
“那他可太壞了,父親,你一定要打死他啊。”
“父親會想辦法。父親知道他一件舊事,將來或許能成為擊垮他的把柄。”丁力源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目光幽深莫測,“這種江湖公敵,天下孽障,父親一定會想辦法。誅凶誅暴,彰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