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清晰,一身青黑。
“晏凝淵!是晏凝淵!!”不知何人喊了一聲,可能是覺得在場的除了他都是瞎子吧。
仙帝麵上依舊帶笑,眼裡些許柔意。而晏凝淵還是那樣清冷。
“還是這麼愛裝。”秦玄夜開了口,那串珠子不知何時又到了他的手中。這回楚厭清才看到,每一顆木珠子上邊都鐫上了不同的符文。
“秦玄夜?”楚厭清道了一句,怎麼他身上的符文不是畫上去的嗎?為何現在就連他脖子上都出現了些。
“武尊覺著如何?”顯然是注意到了楚厭清的目光。
符文瘋長,看來這文尊是修了什麼邪術,今日莫非要同魔尊同歸於儘?楚厭清還未細想,那些符文很快又都爬上了秦玄夜的臉。
“不如何。”醜死了,要是他,他才不會修這麼邪門的術法。
等等!秦玄夜不是神嗎?
“收太多惡靈,反噬的。”秦玄夜自是知曉他在想什麼,便又道。
好吧,當他楚厭清沒想。
“動手吧,仙帝。”晏凝淵的聲音將文武二人的視線拉了過去。仙魔二尊不用術法,單靠刀劍,不,是雙劍。竟是不分上下。
兩方搏了起來,可是……
秦玄夜怎麼像是在放水?弱得跟個什麼似的。
然,楚厭清閃了一下,沒了影。秦玄夜挑了一下眉頭,後瞧了眼正鬥著的二人。也跟著不見了蹤影。
“這麼多年了,還是不分上下啊。”帝尊的聲音永遠都是這般,像是不會再變化。
“少廢話,無信之人,說不涉魔界之事。”二人聲音一個比一個還要清冷。
仙帝與魔尊戰了幾日。
晏凝淵已經猜到仙帝要用術法,連連後退幾步。
“這都躲了?”秦玄夜看戲般說了一句。
“?”
“?”
“楚厭清?”“秦玄夜!?”
二尊真就是不打架專門來看熱鬨了,還都很要臉的隱了身形。
“你溜出來做甚。”楚厭清道。
“同問。”
兩人還在較著,雖然瞧不著對方的樣子,但都能想到對方是何表情。怎麼看怎麼像觀戲的。
魔界已然是劣勢,這時晏凝淵一個要應付五六個,加上帝尊。卻依舊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他這麼能打?看來那回確實是我小看他了。”楚厭清道。
一旁秦玄夜沒了聲,楚厭清就以為他走了。
“確實能打。”過了不知多久才聽到秦玄夜的話。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秦玄夜:“……”
晏凝淵一人折損了天界數百仙劍,還覺不過癮,要將仙帝的劍也折了。
“沒一個有用的人。”說完直衝仙帝那頭,仙帝一閃,讓晏凝淵撲空了。
楚厭清看得正精彩,秦玄夜便不慌不忙的道了一句。
“走吧,再不去幫忙,帝尊就要怪罪下來了。”
楚厭清根本沒打算過去的,一聽秦玄夜這麼說,便與他一同趕了過去。還隨手除了三兩障礙。
“帝尊,吾等前來助你。”
晏凝淵回頭乜了一眼楚厭清,至於秦玄夜,不知他是否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很好,都一起上。”青衣嗤笑著。
楚厭清哽了一下,沒說話。心有些虛。
“你一個魔尊,吾等自是一同上,不然你怎麼死得了啊。”楚厭清聞聲頓了一下,也不是這麼心虛了,畢竟秦玄夜……說的什麼話。
“嘖。”晏凝淵起手,立馬便是地動山搖。
秦玄夜居然還在那兒笑,楚厭清布界要攔。卻被帝尊先一步開好了界,秦玄夜也拿出數百張符紙,儘碎。
碎符點點於空中飄落,凝成一張新的“界”。
有些已經打入晏凝淵體內,可晏凝淵不見有何變化。
“天界三尊就這點本事。”
“你實力進長了很多。”從帝尊麵上看到了……一瞬的錯愕。
晏凝淵冷哼了一下,青冰迅速在地上蔓延凝起。
“火!”楚厭清喊了一聲,火勢圈住眾人。
誰知烈火依然擋不住冰勢。
“這家夥真棘手。”楚厭清抱怨了句。帝尊皺了下眉,抬手一擋,冰不再前。碎符也隨風散。
秦玄夜閉上眸子,勾起了唇角。沒有人注意到。
“很可惜,你還是不夠強。這麼多年了,都做什麼去了。”帝尊眯了下眼眸,輕笑起來。
晏凝淵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仙帝,隻是速度過於快了。
一瞬間,青衣染血。是心臟!長劍直穿心臟。晏凝淵用手硬生生將劍拔了出來,折斷。
心口還是溢著血,他怔怔的笑了一下。可是帝尊的劍,劍氣有靈,傷口無法愈合。
晏凝淵合上眸,重重倒在地上。
楚厭清餘光撇到了秦玄夜的手在抖……高興成這樣了?
“終於死了嗎?”秦玄夜輕聲念道。終於麵上爬滿了符文,怎麼回事?符文還同晏凝淵有關嗎?
一代魔尊,就這樣死了?
帝尊自然覺著蹊蹺,可是魔尊不再起來。身上魔氣也點點消散,血流不止,染紅魔界的天。結束了?
“結束了?”楚厭清道。
“結束了。”秦玄夜在一旁,話語無波。更像是在說著笑一般,眼前像是常事。
清除魔界餘兵殘將,眾神折返天庭。接連幾日,歌舞不停,除此大敵,此後便無災禍。
當真天下太平,而三尊則無一人到。
帝尊當是嫌此處過於喧鬨。
楚厭清則是全沒了心思。
而秦玄夜本就不愛待在天庭,不來也是情理之中。
“水神不也沒去。”楚厭清淡聲一句,寧知珞蒲扇輕晃,二人下著棋,桌旁熱壺滾滾。
茶香四溢。
外頭雪紛飛,人間一年畢。楚厭清皺著眉頭,死棋。
“終於贏武尊一回了,武尊下錯好幾步呢,可是有何心事?”給楚厭清斟上熱茶,楚厭清就這般拿起就喝了。
“!你要燙死我啊?”
寧知珞用蒲扇遮住了半張臉,看著楚厭清。他今日……與往常不同。
“你一定有心事。”
二人相識百載有餘,寧知珞還是看得出楚厭清不對的。隻是楚厭清不再說話,隻是側著身望向窗外那一枝豔紅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