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異疑(2 / 2)

傾計·三 漫禾蘇夢 5398 字 9個月前

不過瞧秦玄夜的模樣……也是有些一言難儘的吧。

“我在雨中執傘,途中來人蹭傘避之。但走到最後,終也隻有我一人。”秦玄夜仍是站在雨中,讓人瞧起來有些淩亂的模樣。楚厭清本來想笑,但又不知他這是做甚。

“你在說什麼。”楚厭清轉而看向他手中一串串紅繩,心生亂,卻不知是因何起。

紅衣掂了掂,大致是覺著被雨打的濕重。

雨聲淅瀝,白衣就這般看著他。還有他手上那若隱若現的紅符。

“楚厭清,你為什麼要對一個隻是初見的人這麼好。”他忽的抬起頭來。

眸中似乎泛著血絲,楚厭清往後退了一下。似乎在紅衣的身上瞧到了不尋常……或是他原本就不正常。

想往後退,將門關上。此人,不瞧也罷。

“對了,你怎的會在這兒?”楚厭清才想起了,秦玄夜是何時來的。而且,方才這兒站著的,是晏凝淵。

“見誰都是見,何必在乎我的樣貌。”紅衣扯出一句來,又笑了下。

楚厭清聽不懂,但秦玄夜也沒想讓他聽懂。還不待楚厭清退進屋子去,秦玄夜便是往前來,似有一副將楚厭清撲倒的模樣。

不欲讓楚厭清往後退。

麵上隻能說是蒼白得瘮人。

“楚厭清,我很喜歡一個人。想讓他將一切都拋下,來與我一同,可是,我又怕他會因我而死。”秦玄夜的麵上閃過一絲狡黠,突然的靠近讓楚厭清猝不及防。

想要躲開時,卻已經被秦玄夜壓製得動彈不得。

“你有時候,挺讓我無奈的。”耳中輕飄飄的一句,讓楚厭清覺著悶。

“你想做什麼。”或許他已經猜到了,秦玄夜為何不妥。

很簡單,他是個瘋子。

秦玄夜直視著楚厭清那雙眸,良久。方才往後退了些。

“我想做什麼?哼,楚厭清,你早就能感到我的心思了吧,一直裝作無事人,未免說不過去。”秦玄夜的手中變了一片殷紅,方想伸手過去,卻又隻好收回。

那雙桃眸忽的變得深邃。

楚厭清:“???”

楚厭清哪裡知曉,隻是秦玄夜一直怪罷了。也可以說是一直瘋。

僅一瞬,白衣眼前的景變得模糊起來。像是夢一般,真是好奇怪。

紅衣也站了起來,那蒼白的唇發著顫。又小心的道了一句話。

“就差一點……你再等等我好不好。”但秦玄夜後邊的話,楚厭清聽不清。隻是心猛的一顫。

不知是不是秦玄夜手中的紅繩。

總的,秦玄夜這人。讓他看著不舒服。

“楚厭清?”忽聞一聲喚,楚厭清立馬便應了。

“啊?”

“我想你過來。”晏凝淵在那兒,依舊是瞧著外邊,天色仍是暗的。楚厭清也還未緩過神來。

就差一點,秦玄夜想做什麼?他的後邊,接著的是什麼話?為何楚厭清聽不清了。

不思也罷。

往前瞧,起身走近青衣,麵帶笑意不止。

晏凝淵聞動靜,轉過身來。伸出了手。

在等著楚厭清,白衣則行步緩慢。終泛情意深,願執手相望,歲可長。

夜色臨城,燈火燃。

符源掌著一盞燈,往深巷走去。麵色是慘白,披散著發的模樣,叫路人不敢近身。

行了許久,又轉至一家酒樓裡邊。而後熟門熟路的摸到了一間暗室中,火光有些昏,但也能瞧見,榻上有一人睡著。

符源將那盞燈放好,並將室內的燭燃了起來。

再坐到了一旁,唇角勾著一抹笑。輕聲念了一句。

“哥哥,我回來了。”

符瀟自然睡得安穩,符源也是安靜的坐在了一旁,後盯著一旁的燭火瞧。火光幽微,像那年,他在一旁,靜看著身旁認真完成課業的哥哥。

火光打在符瀟的身上,極好看。

符源又前去,替他研墨。那雙眸子裡,幾乎都是他這位哥哥。

“……嗯?”

符瀟的聲將符源的思緒拉了回來,轉而又柔笑著。疲倦不敢與他知,隻好以笑迎。

榻上人有些艱難的坐起身來,眸中大致有一點失落。卻被符源捉了去。

“阿源回來了?”

“哥哥,可是好些了?”符源還是問了出,明明,符瀟的臉色,他看得清。

符瀟看著他,有滿臉的愁意。但很快又換上了笑。

“好多了,現在還想喝酒。”語氣同往常,不像有一分變。隻是,好久好久的那一年,他也是這般。

符源不懂,明明他們都不算常人了,為何符瀟會得重病。他試著找尋能治病的法子,後也聽聞了,神的心能救人,他便將主意打在了那個有能飛升命格的楚厭清身上。

但這一次,他取回的心並無多打的用。他才歎,原來古書記載的東西,不一定真。

瞧他半晌不出聲,符瀟也都不笑了。他是想活,但他不想活得代價太大,回想往前種種,他隻是一次比一次更要生懼。

他想勸符源收手,可他又怕那樣子做了,符氏一族再不複存在。

闔上了眸。後又開口:“阿源,我在想,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對。”

“那哥哥可曾想起,你在宮中重病的那些年來,沒有人真心待我。”符源聞聲更多的是不滿。

他們的父皇早便臥病在床,朝野之上,外姓高坐著。美其名曰,攝政。

是太後長兄之孫。

每每想到他,符源都恨不能將這些人撕碎了。

符瀟不開口,隻是看著他。他今日很奇怪,是素衣,上不曾有什麼墜飾物。連同那些金,都不見有。

“我就隻有哥哥一人,所做一切為的也隻是哥哥一人。”符源柔聲說著,見符瀟麵色蒼蒼,他的心不由的顫了起來。

“阿源……”

符源立馬從身上找出了一隻小罐來,倒出了裡邊一顆黑色的藥。手也開始有些顫,盯著藥,想著哥哥吃了便會好起來了。

“這藥,是我向上神所求來的。同上一次,也應當是一樣的。”

符瀟知曉上一回就是用這種藥的,拿起便吞了下去。並讓符源出了去,說自己乏了,要多歇一會兒。

夜色沉寂,今夜不曾有雨來。

紅衣坐到了城中某家屋上,捉出手中一隻紅符轉了起來。隻是那血紅每一次變化,都好像一個字。

秦玄夜皺著眉看,每一個,都像極了“翎”。

他又捉了回來,似乎生厭一般,瞧著那彎月。唇微微動。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