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祝程(2 / 2)

傾計·三 漫禾蘇夢 5077 字 9個月前

“楚厭清?”晏凝淵似乎真的沒有想到,那日楚厭清的變化,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楚厭清就已經不見了影。

白衣前來時,便已是夜色臨。天間有繁星數點,甚是美絕。

“尊者。”

“你怎的在這。”楚厭清正走著,便有一人喚住了他。回身看去,是荀泂。

荀泂看四下無人,便湊近了楚厭清處。

“尤文是否會代替尊者之位?”他的聲很輕,而楚厭清卻是一臉無所謂。

“尤文?他心思更要縝密,你便跟著…”

“荀泂得尊者看重,隻想一直跟著尊者。”他打斷了楚厭清的話,卻也隻是急忙的說了幾句。

隨後又是急匆匆的往一處走去。

白衣往那邊瞧,有一行人正抱著卷,匆匆往一處走。似是看到了楚厭清,尤文就慢悠悠的從那些人後邊出來。

“帝尊在神殿中候著。”尤文抱著臂,笑著道。

楚厭清隻是輕笑了聲,越過他走了進去。

瞧著人進去,尤文也隻是挑了下眉。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捏緊了拳。

白衣走進殿中。神殿的長階依舊,天帝今日則是一身黑袍加身,回過頭來的一瞬間,讓楚厭清都險些被他驚了。

天帝的眉眼間,與晏凝淵可以說是有兩分相似的。

楚厭清至今都沒明白這一點究竟是為何。

“容朝額心上邊的隕靈釘,你應當熟悉。”天帝的神色裡,不加掩藏。一字一句裡,都是想讓晏凝淵再無翻身之餘地。

楚厭清瞧出來了,可自己卻不想。

“帝尊,我想,他不會如此。”他仍想為晏凝淵辯,哪怕隻是一字。

“厭清,吾同你說過,聽事不可信全。”他往前走,又停在了那神座之前。或是在想著什麼。

楚厭清看了他一眼,若是晏凝淵往日的記憶讓他都看過了,帝尊又該是如何。或許,除了他楚厭清,也無人會關心這些事了。

“帝尊所言極是。若他日與魔界固有一戰,還望帝尊容楚厭清任性一回。”

“何必呢。罷了,吾這次尋你是有事相托。”天帝坐了下去,方才話語竟像是玩笑。

楚厭清隻作一待命之勢,等著天帝再次開口。

“南下有島,名南域,是上古神族的後裔所居。島上有一聖物,吾想,你能幫吾借來。”

“南域?”楚厭清聽到南域時,心不由的顫了一下。隻是他也不知為何而顫。

“不錯。”

“既是帝尊所說,我定當要走這一趟的。”說罷,便先離開了殿。楚厭清當然也想知曉,為何帝尊不親自去。

南域雖有神族,但他們與天界並不常往。甚至還有傳聞說:翎青厭凡神。

至於為何有此一說,是因為翎青從未踏足過天界,每每都隻是譴人送些東西來就是。且送來的東西更多是人間所種的糧食。

糧食也就算了,還都是壞的。

說是地寶……好像也沒說錯,畢竟還真是在地裡挖出來的。

楚厭清一邊想著,一邊笑著搖了搖頭。竟不由想起那一次翎青譴來的人,還有那一支白羽扇。

雖沒看清長相,卻也覺著其不凡。

不多時,天帝自殿中走出。尤文竟也從上邊跳了下來。

“帝尊如何想到,讓他去的?”

“就憑那三分相似,翎青就不會不見他的。焚心蘭吾能放心交手的,除了你便是他了。”天帝像是過於疲倦的模樣,讓一旁的尤文皺起了眉。

“楚厭清?確實像了。”他柔聲說著話,那隻想要伸出的手,終究還是失了勇氣。

那便隻好預祝,此戰得勝。亦不用靠著焚心蘭。

今夜月高,繁星數點。他就隻有看著帝尊,才能得一小點的安心。

曾經誓死追隨,到如今也不會變化一絲。

楚厭清走了一會兒,想了許多的事。若傳聞是真,他此行大致回不來。若傳聞是假,但翎青不願將聖物借予他…那他自己也不一定會回來。

既如此,何不將此行告知晏凝淵?也算是,好好道個彆?

回到木屋時,晏凝淵竟再燭光之下堆著一瓣瓣的白花。他走前去,青衣似不曾覺他來。

他索性也沒開口,而是在屋中找起了東西來。至於要找什麼,他並不知道,隻看到了屋子很快給他翻得亂糟糟。

“你去哪兒?”白衣走著的時候,恰巧又將一瓣白帶到了地。晏凝淵終於像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南域,有些遠了,可能要些時日方能回來。”楚厭清聞聲直接轉身,心中不免有些欣喜,卻還是不表露於麵。

晏凝淵聞言,就連地上那掉的一瓣花都管不上了。

忙問道:“南域?去做甚。”

“帝尊想向其借一聖物。”

一聽聖物,晏凝淵便起了身。天帝何時將什麼放在心裡?又怎會有讓他都稱之為“聖物”的東西。

“我與你一同去吧。”

也正好,去南域找一找當年那神木。也不知是何模樣的。

“你去做甚。”楚厭清忽的道,似乎不同意。晏凝淵去作甚,雖說翎青不喜與天界交好,但他們再怎麼說也都是神裔啊。

讓晏凝淵去不是更要留在那島上了嗎?

“我若是不去,那定然是無聊更多。到時候,我可不能保證會做些什麼不利於你們天界的事呢。”晏凝淵一人去南域確實沒趣。

可若是楚厭清也要去,那他倒也不想錯失這樣的機會。

他看著楚厭清,眼神裡寫著一分真誠,其餘九分成分不明。白衣還是咬著牙就答應了。

早知如此,他便不該回來的。

而青衣也是得逞般的笑了笑,又坐回了那案旁去。這回並非是在堆花了,而是在挑著燭。

屋內一下子亮了許多,楚厭清就這般看著他。有幾分無奈,卻藏不住眼底對其所顯露的愛意。或許,他真的無法做到。

拋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