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 今吉同學似乎是個溫柔的人……(1 / 2)

時值初夏,桐皇學園西門的幾棵槐樹生長地鬱鬱蔥蔥,繁茂的枝葉誇張地連成一片,為準備進入宿舍樓的學生們短暫的提供了一片陰涼的庇護所。

今天是周六,絕大多數家住東京的學生都已經回家,顯得偌大校園空空蕩蕩。正準備前往學生宿舍的奈緒正一手拎著羽毛球包,一手推著行李箱,站在樹陰下探頭探腦地張望著。

“你在等什麼?”將近30度的室外溫度讓背著兩個運動包的花宮真有些急躁。

“在等學校給我安排的buddy(朋友),說是會帶我去宿舍,順便熟悉一下校園環境。”奈緒還保持著向遠處眺望的姿態。

花宮真上前一步站到奈緒身後,掛在肩上的單肩包輕輕搖晃,撞在奈緒沒有被藏藍色短裙覆蓋的大腿上。

順著奈緒的視線看去,花宮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色短發的身影正推開宿舍的玻璃門,鼻尖上架著的眼鏡折射出了耀眼的太陽光輝。

花宮真心裡一緊,不好的預感令他立刻開口發問:“那個人的名字是什麼?”

“我記得……好像是今吉什麼來著。”奈緒用食指點著下巴,努力從記憶海洋裡捕撈起相關信息。

——完了。

這個瞬間,花宮好像被打入了絕對零度的監牢,一股無可抑製的惡寒正沿著他的脊椎緩慢爬行,徑直鑽入他剛剛還處於燥熱狀態的大腦。

如果花宮沒猜錯的話,剛剛推門而出的人影是他所熟識的一個人。

同時,也是他不太想打照麵的一個人。

正在花宮琢磨怎麼開溜的時候,遠方的人影終於看見了杵在樹陰下的奈緒,遠遠地向奈緒揮了揮手,一改之前準備向反方向邁進的步伐。

宿舍與西門的距離不過100米,這其中並沒有什麼造型風雅的綠化帶或是枯山水,但凡是個擁有正常視力的人都應該注意到了花宮的存在。

顯然,花宮已經錯過了最佳逃跑時間。

現在的他除非擁有瞬間移動或是隱形的能力,不然任憑他高於160的IQ也想不出任何可以從這個僵局逃脫的辦法。

“啊,是今吉前輩嗎?”

就在花宮真進行內心博弈時,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的奈緒已經將雙手聚攏在嘴角,努力向遠方呼喚道。

“他和你同級,你叫什麼前輩啊?”花宮忍不住吐槽。

奈緒有些不解地回頭看著臉色陰暗的花宮,墨綠色的瞳孔好像一塊未經打磨的翡翠,純淨的讓花宮忍不住蹙眉。

“唉,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花宮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

“是嗎?”

奈緒將信將疑的歪過腦袋,明明花宮那標誌性的豆豆眉都不安地糾結在了一起,點點汗珠也時機詭異的從他的額角沁出。

據奈緒所知,花宮並不是容易出汗的類型,也不是會因為見到陌生人而緊張的社恐。

——那麼,答案就隻有一個了。

“你好你好,你就是新轉來的村雨同學吧。初次見麵,我是今吉翔一。”

奈緒抬起頭,黑色短發的男生在她與花宮對話的間隙已經走到了奈緒麵前,身著白色體恤的男生正熱情地向奈緒伸出了右手,藏在灰框眼鏡後的雙眼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新月。

易於東京腔的口音讓奈緒愣一會兒才辨彆出麵前男生想表達的意思,她點點頭,禮貌地回握住麵前那隻寬厚的手掌。

“你好今吉前輩,我是村雨奈緒,以後請多多指教。”

或許是今吉剛從空調房出來的原因,他的手心是微涼的,這讓剛剛冒著大太陽從車站走到桐皇的奈緒沒有及時放開那隻大手,下意識地想從今吉那裡多攝取一些涼氣。

今吉並沒有主動抽開手,隻是爽朗地笑著糾正了奈緒話語中的錯誤。

“哈哈哈哈哈,叫我今吉就好,畢竟我們即將是同班同學呀,不用對我使用敬語的。”

“抱歉,那麼……今吉君?”

“嗯,以後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就好哦,村雨同學。”

麵對麵而立的兩人笑得恬靜,伴隨著樹葉晃動的“沙沙”聲,悶熱的微風不著痕跡地卷起兩人鬢角的碎發,為靜止的兩人添上了幾筆動態感。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是那麼美好,又那麼寧靜。和奈緒第一天去霧崎第一相比,這樣和平的展開才應該是日本高中生活的常態。

當然,這在不喜歡身體接觸的花宮眼裡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你們到底想握到什麼時候啊?

花宮不悅地盯著奈緒與今吉緊握的右手,暗自腹誹道。

眼尖的今吉察覺到了花宮抽動的眉毛,一直沒有主動向花宮打招呼的他這才故作驚訝的張開了嘴,看著與自己視線相撞後又快速移開的花宮問道:“哦呀,這不是花宮嗎?去年的Winter Cup後就沒見過了呢。”

“哈……是啊,好久不見今吉……學長。”

花宮擺出僵硬的社交性笑容,吞吞吐吐地念出了那個他不願在奈緒麵前提起的稱呼。

不出花宮所料,奈緒果然在第一時間就轉過頭看向他,原先握住今吉的右手也下意識地鬆開,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真巧呢,你們是朋友嗎?”今吉自然地接過奈緒行李箱的拉杆,問出了花宮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花宮本人並沒有將奈緒歸於“朋友那一類,但是比起多費口舌向今吉解釋他們這該死的親戚關係,花宮寧願今吉認為他與奈緒是“朋友”。